嗜血,遍体鳞伤,活得不像个人样。
这么多年来,也只有他江临渊,对我说这样的话。明明是深藏在我心底的话,可被他说出来,我却像是感觉自身软肋被他戳中,心上的疼已然超过伤口的疼。
眸中不自然闪过几丝杀气,我恨恨盯着他,嘶哑着嗓音威吓他:“你杀过人吗?”
他一愣,没有言语。
看他长得文文弱弱的样子,从小怕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,这种人怎么可能跟我一样。
颤巍巍地举起双手,我红着眼继续道:“你知道我这双手沾了多少血吗?我身上的这些伤,不过就是那些死人在垂死挣扎之际留在我身上的烙印!你不应该觉得我该怎么样,而且你该觉得。你江临渊,本就不该救我。”
因为我活着,未来就会有很多人因我而死;纵然有的人本就该死,但有的人又何其无辜。
端坐在床边,江临渊抿着唇'瓣静静盯着我,许久没有说话。
空旷的房间内,霎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,我拽着被角,愠气难消。
此刻的我,多希望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人能跟我堂堂正正地吵一架,然后把我扔出去,可他没有,他只静静'坐在那,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盯着我。
这种眸光,我从未见过。
慢慢地,我不禁开始想,是不是我刚刚说的吓到他了。他这样的富家子弟,应是无法想象我这样一个看似乖巧的女人竟是个杀人狂魔吧。
正犹豫着要不要委婉地换一种说法,他却淡淡笑了笑,道:“我不会后悔救你,哪怕我'日后将会成为你要杀的目标。”
若是换做楚彧,我这样的态度早就让他大发雷霆,可这个江临渊,脾气偏偏出奇地好。
也偏偏是他这样,让原本怒气难消的我瞬间就泄了气。
垂下头,我有些心灰意冷:“我累了,想休息一下,你出去吧。”
眸光静静打在我身上,好一会儿,他才启唇道了声‘好’,而后踌躇着退出了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