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双澄澈的眸子比月光还要柔亮。
手不自禁地捏紧杯盏,我咬着唇,微微颔首:“却之不恭。”
一勾唇角,他自腰间抽出玉萧,随着指尖微动,萧声仿若山涧清泉,悠悠响彻云霄。
柔和的月光下,他静坐在石凳上,指尖在玉箫音孔上肆意游走,我呆坐在原地,望着眼前这个如玉般的男子,不自觉出了神。
若我不是现在的将晚,若我父母健在,若我还是那个被家人捧在心尖上的人……我想,我现在也一定过着像江临渊这般惬意如意的生活。
一人一萧,纵马长歌,想去哪便去哪,如何让人不羡慕。
带着万千思绪,一夜恍然而过。
翌日一大早,江临渊正和我用着早膳,侍女突然就跑来告知他,楚彧来了。
刚喝下一口粥的我,差点没噎出来。
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眼,江临渊淡淡道:“不着急,让他们稍后,就说我用完早膳就过去。”
侍女应声退下,我却浑身不自在,放下碗筷,我站起身来:“兄长定是寻我而来,我得走了。”
“就算要走,也不能不吃东西啊,”江临渊说着,又盛了一碗粥放到我面前,眯着眼睛笑了笑,“吃好了,我就送你下去。”
他看似在笑,可笑意未达眼底,话语也冷冷清清的,很是疏远。
他这个样子,不得不让我怀疑,他似乎很不待见楚彧,莫不是……真是因为花为砚的原因?
想到这里,我不免也隔应,闷着头几口吞下碗里的粥,随手将碗筷一扔,道:“好了。”
刚吃下两勺的他愣愣盯着我,有些忍俊不禁:“你就这么迫不及待?也不怕噎着。”
努力将嘴里最后一口粥咽下,我抽了抽嘴角,没有说话。
见我急,他似故意要跟我作对,慢悠悠地喝着走,吃完又慢悠悠地擦嘴,如此磨蹭了半天才起身:“走吧。”
他作势要过来扶我,我有些抗拒地拂开:“我自己可以慢慢走的。”
我是不想被楚彧看到,我和其他男子过分亲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