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后院,柳师爷与县令二人坐在石桌旁喝茶。收藏本站┏10.┛
两人之间气氛还算和谐。
柳师爷优雅的放下手里的茶杯,看向对面之人,“大人请我来,真是只为喝茶?”
“自然!”李锦安挑眉,动作自然中带着一股风流,在京灵城不知迷倒多少怀春少女。
柳师爷的嘴角抽了抽,若不是注意形象,他都要冲对方翻白眼,知道你帅,你也不用冲我这个大男人挤眉弄眼。
“你以为我想跟你说什么?”李锦安放下茶杯,抽出纸扇,刷的打开扇几下。
“赵杨木的事!”柳师爷直接提出来。
“本县令有那么闲?”李锦安皱眉。
“我想大人也派人打听了解过情况,赵杨木父母兄弟可不是什么善茬!”柳师爷想起听手下汇报赵家的情况的时候,那人的父母兄弟可是做了不少让人看不下去的事,就是向来冷漠的他听了也甚是不喜这家人。
想起当初那两人递状子时装可怜的模样,他们差点就被骗了去。现在想想,装模作样的人真让人不喜!
“哦,看来柳大人也让人去打听了,那你觉得如何?”
“这个嘛……且看大人怎么看了!”柳师爷并没有开口为谁说情,因为眼前这人别看性子吊儿郎当,可是他认定的事情,轻易不会改变。
“哦,是吗?那依我的意思,自然是依法办事!”
李锦安说完,看着眼前的柳师爷,自然把对方表情的一刹那变化看在眼里。
“柳某自然从旁协助大人,依法办事!”
柳师爷说完,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,就要喝起来。
“等等!”李锦安出手制止他。
柳师爷顿了下,就听对方说,“茶冷了!”
“哦,瞧我,居然没注意到。”
柳师爷连忙赔罪,把杯子放下,另外倒了杯茶。
这茶喝的是各有心思。
柳师爷走后,李锦安起身回书房。
他拿出昨天晚上写好的信。
上面写的是魏凌天亲启。
看来,他的左右手,是不可能跟自己一条心的。
李锦安想到那伪善的男人对他的监视,心里就异常愤怒。
作为李家嫡长子,居然这样憋屈!他怎么可能甘心。
他的好嫡叔,他以为把自己弄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,就能高枕无忧了?呵呵…真是太天真!
没有权力,那就自己去打拼,没有帮手,没关系,很快就会有帮手了!
李锦安想起,自己那个堂弟,可是有未婚妻的,听说那个未婚妻死了几年,让他一直念念不忘,不过他相信很快,死人又活过来了!
只是不晓得,他的堂弟到时候是高兴呢,还是该愤怒……有趣!
“咚咚咚……”书房在,有个狱史在仆人的带领下,老实的站在外头等大人宣见。
“进来!”屋里传来威严的声音。
狱史进去后,小心翼翼的给县令大人磕头。
“小的参见大人。”
“起来吧,有事?”李锦安此时一脸威严,很是气派。
“小的…小的有话要秉报大人!”
那狱史说话犹犹豫豫,又看了眼带自己来的仆人。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李锦安见他如此,让仆人退下。
等人退下,他道:“现在可以说了!”
“是,”狱史抬头,神色有些闪闪烁,只见他突然起身,走自书桌前,小声道:“属下昨晚巡视牢房,发现有间牢房里发出金色的光芒!”
“哦?”李锦安挑眉,“你确定没看花眼?”
他神色不变,语气却十分威严。
“属下发誓,绝对没看花眼!如有撒慌,不得好死!”狱史赶紧又跪下指天发誓。
李锦安看着他,不知道在想什么,仿佛过了好久,狱史跪在那里,心里有些开始打鼓的时候,他才听到头上的人问:“你说说,是哪间牢房?”
“回大人,是关押重刑犯人的铁牢。”
“那里面,都关了谁?”李锦安皱眉问,重刑犯可是犯了杀头的罪。
“有被判了死刑的贺彪、龙大虎、林中仁、刘冒五、朱大贵、江二狗、王子度,还有前两天投进去的赵杨木!”
“谁把赵杨木关进去的?”李锦安闻言不悦,是谁这样大胆,乱把人放进铁牢!
“听说是刘狱史,他这人最厌恶不孝之人,估摸是想借那些人的手教训人。”
“那也不能违背规矩,你去把人提出来,单独关起来!”
“是。”
“还有刚才你说的话,只能烂在肚子里,明白吗?”
“是。”狱史连忙点头。
“嗯,你做的不错,过几天,会有人去给你从新安排职位。”
“多谢大人!”狱史惊喜交加,前两年,算命的跟他说,遇见金光之时,就是他时来运转的时候。
看来这次的投诚算是赌对了!
“退下吧。”李锦安摆手。
“是。”狱史赶忙退下。
狱史退下后,李锦安坐在那里。
他在回忆小时候,犹记得那时候母亲带他上香求卦。
那和尚对他母亲说,他虽出生富贵,却命中注定有大劫,只有接触浑身散发金光的人,才能破解那劫数!
母亲本不信,可没过两年,父亲意外坠马死去,嫡叔接替父亲的爵位。
他好好的嫡长子,本该承袭爵位,却因嫡叔的承袭而变得异常尴尬。
那人怎么可能吃进嘴里的肉该吐出来。
更何况他的儿子,李锦安的堂弟,野心勃勃,几次三番的设计自己。
长大的他,经历了太多世家的黑暗。
他同样也不甘心。
如果那人说的不错,帮他渡劫的人出现了。
他不用猜,就知道是谁了,只是,真的是难以相信,或许那人身上,有他不知道的东西。
中午过去,原告赵家一家人都来了。
赵家二老、张氏跟李氏也来了。
县衙,柳师爷过来的时候,并没有瞧见县令脸上有什么变化。
他今天早上的试探,并不是真的为赵家大郎求情,而是他的试探。
如今看来,这人并不愿意相信他,同时也在提防他,看来主子说的没错,他并不愿意安于现状。
不过没关系,这人恼他,相信他提出的,对方都不会接纳,他要做的很简单,让他得不到百姓爱戴就成!
只要他不够优秀,他就没资格跟主人争夺李家的权势。
“上公堂。”
“是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,往公堂走去。
县衙大牢。
两名官差站在铁牢外,面无表情的开门,其中一个喊到:“赵杨木,今天是你上堂的日子。”
“……”终于来了!
赵杨木心跳得厉害,他深呼吸几下,终于压下那份紧张。
不知道为什么,自昨晚突然遇到小金,从对方嘴里知道,自己今天肯定不会有事,他的心就莫名的安静下来。
他虽然不知转机是什么,可是肩膀上蹲着的小金却是他的定心丸!
今天早上他试过,跟他同一个牢里的其他人就看不到小金,他放心的任它蹲在自己肩头。
反正也没重量。
当他被带到公堂上。
就看到古代的公堂是什么样子。
大案几,惊堂木!太师凳,年纪不大,满脸贵气的年轻公子身穿便袍,威严的坐于堂上。
面无表情的师爷立于其侧。
两边分别站立几名身影魁梧,面相严肃的衙役。
当他上来,迫于形式,跪于堂下,显得十分镇定。
县令坐于大堂上,宣犯人上堂。
当赵杨木被带上来的时候,或许是从外面进来的缘故,他仿佛看到对方浑身闪现金光,可他再眨眼,那金光却不见了。
只剩一个普通的男人被带上来,跪于堂前。
“堂下何人?”
“我……草民赵杨木!”他想起古人对当官的介绍自己,都是用草民这词。
“犯人赵杨木,你可知是谁把你告了?”
“回秉大人,这个草民知道,告草民之人,正是草民的父母、兄弟!”
围观的老百姓一阵哗然,没想到居然遇到父母状告儿子的。
这人以后可怎么在村里过活!
“你可知他们为何告你?”
“在下不知。”
“你既不知,那就宣原告上堂。”
惊堂木响起,在衙役的威武声中,赵家其他人被带上堂来。
“草民叩见大人!”赵家一众人等跪下拜见县令。
“起来吧。”
待几人站起来,赵杨木跟他们相互对视!
相较于他的淡漠,赵家其他人表情各不相同。
赵家二老表情厌恶。赵家两兄弟面带恨意与得色。张氏跟李氏简直恨不能吃他的血肉,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。
“堂下之人为何告状?”
“回大人,草民是赵杨木父亲,大人,您可要为小老儿做主啊!”身型干撇的赵老头,赵杨木的父亲一脸凄苦。
“老人为何状告大儿?”县令问。
“回大人,老朽告大儿分家后不养父母,兄弟登门拿钱不给还殴打兄弟!”老头说完开始抹眼泪起来,好像被虐待很惨。
“赵杨木,他说的可是实话?”县令表情严肃。
“回大人,在下并非不养父母,乃是之前被逼签下分家契,父母以70两银子买断我以后对他们的赡养!”赵杨木目光诚恳。
“你胡说,你不想养我跟你母亲也就罢了,为何还编造如此谎言,坏我与你母亲的名誉!”赵老头跳起来愤怒的谴责他,那手指都要戳到对方脑袋上。
“大人,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,这混帐不养我跟他爹就罢了,还如此编排我们,这是要我们名誉扫地啊!”另一边,赵老头的老伴,一个贼眉鼠眼的老妇人亦哭天喊地起来喊起冤来。
“大人,我们兄弟之前去找大哥要爹娘的养老钱,大哥不但不给,还对我们大打出手!”赵大强满脸难过的哭诉。
“就是、就是!”赵大壮点头。
“我没有说谎,有人可以给我作证。”赵杨木冷眼看他们,心里直冷笑,真是戏精,看他们哭天抢地、一副楚楚可怜受害人的模样,不去演戏真是怪可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