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翻身坐起来,头发被我的动作甩的飞散在肩侧,我狠狠瞪着他,咬牙切齿骂道:“张百良!”
张百良仰躺着,瞥了我一眼就错开了视线。
我指着他,冷笑着说:“我还当你真惦记我,没几句话就露出原形了。张百良,你真让我失望!”
张百良舔了舔嘴唇,急促的呼吸,鼻翼一张一合。他不看我,嘴里却说:“我也没冤枉你,遇到事了,就去找前男友解决。还瞒着我说什么上司,我巴巴的跑去请人家吃饭,人家心里指不定怎么笑话我。”张百良说到这里,声音又大了起来,“要不是我妈逼着我回来,你以为我想回来看你脸色!”
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他的气话,是在嘴硬,还是心里话。我以前没觉得这男人这样小家子气孩子气,两口子的事,又哪里说的清什么理?我堵了一肚子气也没继续吵,起身在柜子里抱了床被子要出去,张百良一下跳下床来,扭住我胳膊,说: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我没动,那天在店里跟他拉扯一番,胳膊上现在还隐隐作痛。女人再强势,在动手方面总敌不过男人。我很知趣。以前也擅长说重话伤人,可能那也很过瘾,但夫妻一场,我不想跟他像也像外公外婆一样,扑在地上抱着团打架。只说:“我不想跟你吵,我去客厅睡,你自己想想吧。”
张百良抿了抿嘴,只抓着我不放手,不耐烦的说:“你、你就在房里睡。再说,妈和小柔都睡下了,明早看你睡在沙发上,多不好?”
我嗤笑一声:“你妈说的话就是圣旨,我说的你全当耳边风。”
“反正,你就在房里睡,”张百良强硬的把被子塞回去,拉我到床边按着我坐下。我任他摆弄,干脆又躺下闭上了眼睛。
张百良大概盯了我许久才走。他脚步声响起,我才感觉被他挡住的灯光又覆在我眼皮上。接着传来他拉窗帘的声音。他关了灯,在我身侧躺下,也没再说话。
那晚我做了噩梦,梦里又回到十二三岁的时候,家里永无止境的争吵和压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