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时候,我已痛哭流涕,我埋头在傅延开的衣襟处,哭的全身乏力,只得依赖着他,攀附着他。哭我那些被噩梦惊醒无法入眠的深夜,哭我无人疼惜的童年,哭我本可以不那么堕落的人生。
傅延开做事的时候,我独自去了一趟方继德的坟前。
上了一炷香,烧了些纸钱,我在他坟前跟他说了许久的话。
把从前没说的,我恨他,我感激他的,我在张百良这里发生的一切,慢慢的都说了出来。
深冬的风,掠起燃尽的纸钱灰烬,掠过不远处的林子,发出凌厉的呼啸声。我内心那庞大的空虚,和无所适从,却在这呼啸声里慢慢平息。
我知道要给时间给自己,慢慢淡化这一段记忆,可忽然失了目标,让人干什么都有点懒洋洋的。
一个多月后,盈美医药的药酒上市,涉嫌生产作并销售假药被调查。文宏弃车保帅,把所有责任全部推给项目负责人张百良,还在看守所等着一审的张百良,两罪并罚,王东告诉我,最少判十五年。估计得拖到年后去才审判,但没什么问题了。叫我放心。
盈美医药除了项目上的巨大亏损外,还处以罚金,与此同时,公司的信誉下跌,本计划着要上市,结果泡汤。
有一次我逛街时,无意间发现贺小棉开在商场的那个饰品店贴了转让的告示,盈美集团的事可能影响到老洲。
我拨了电话给贺小棉,铃声响了很久她才接,我说:“你那个店怎么在转让?”
贺小棉说:“你没看新闻吗?盈美那个药酒被当做假药给查了!我家老洲被拘留了几天,我才花钱找人保出来。”
贺小棉憋了一大肚子的委屈无处诉苦,唉声叹气了一会,又问我:“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傅延开,看这事能不能通融通融?”
我勉强道,我试试吧。
巨额的罚款和声誉影响,老洲这次栽了个大跟头。我多少有点心虚。
晚上傅延开过来接我,在车上,我磨磨唧唧的跟他提起了这件事。
贺小棉从前跟我关系好,但傅延开是向来不跟我的朋友来往的,偶尔她们闹着要傅延开请吃饭,他都直接叫我刷卡请客,从来不出现,她们那会经常说:“你这金主,真跟皇帝老子似的,这赏我们呢?”
我也护着傅延开:“有的吃吃喝喝就吃,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?”
我并非不知,这是他看不上我的朋友。
我说完后,他认真开着车,跟没听见似的。
“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