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。
马大保几乎遗传并继承了赌鬼的所有缺点,年少时看不出什么,等到成年后吃喝嫖赌抽无所不精、无所不会,可以说是比他父亲更胜一筹。
马大保败光了祖业,其实他父亲那辈儿就已经败得差不多了,又开始败现产。卖地、当衣服、最后实在没辙把五间正房扒了两间,以劈柴价儿把房梁给卖了。
我进屋的时候,马大保正赤条着上身躺在床上喂蚊子,见我来了赶紧打个招呼半坐了起来。他毕竟是个长辈。
我叫了声大伯,然后给马大保递了根儿烟。马大保乐呵呵地接过去,点着叼在嘴上,问我,“小兔崽子,怎么想起看你马伯来了?”
我就嬉皮笑脸地讲,想您了呗,路过这儿就来看看你。
马大保虽然浑浑噩噩可不傻,两个鸡贼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就笑着说,有什么事儿吧。见马大保这样说我也便不再装了,直接开门见山问,“马伯,那东坟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儿啊。”
马大保一听是问这事儿,连连摆手说不知道。他这种反常的情绪更让我认定他知道一些什么,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。“马伯,老没来看你,这一百块就算我的心意。东村坟地那事儿我就是挺好奇的,想问问,没别的意思。”
马大保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,看我掏钱,这下连坐都不坐了,直接站了起来。“诶呀,你这是干啥啊大侄子。不过年不过节的,咱两谁跟谁啊,跟我这么客套。”
说罢,马大保把钱揣进兜里。我笑笑又给他递了根儿烟,马大保接过去叹了口气,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。“当初我父亲确实在村东老坟被什么东西吓着过,回来就发烧说胡话了。我那时候还小,也就七八岁。”我点点头请他继续说下去。
“我母亲就以为他是耍钱输了让人揍的,也就没太在意。可后来我父亲越来越疯,怕光怕水,不吃不喝,身上也没有淤青。这些反常的表现才让我们逐渐重视起来。邻居就说这是撞见什么不干净东西了,得让我们赶紧请仙儿消灾。”
“请了吗?”
“请了,可他妈没一个靠谱的。变着法子就是要钱、要吃,花了不少冤枉钱。”马大保又回忆起了那段苦痛的经历,大骂着狠拍自己大腿。
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——”马大保牙咬得更紧了,“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云游四方的女道姑,来我家院儿里说有邪气。我一听,这都看得出来肯定有本事啊。然后我就请她为我父亲瞧病。”
“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