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练些精锐或许得用,但若想全佐领开练怕是不能。”显德说的斩钉截铁。
“为什么?”果兴阿有点心虚,他还远没有全面掌控佐领全队。
“唉!五爷,我们是驻防八旗啊!”显德一声长叹,颓然坐回了座位。
“显老思虑周详啊!唉!”赛尚阿和贵武两个老人也是跟着点头叹气。
“塞叔叔?”果兴阿知道了赛尚阿的实际年龄以后,就把塞大叔改成了塞叔叔。
“五爷,咱们驻防八旗有难处啊!”赛尚阿好像一下子被显德拉了过去。
“别吞吞吐吐的,有话直说!”果兴阿有些急了,难道还有规矩,驻防不准整编练兵。
“五爷,咱们佐领虽然是京畿驻防八旗辖下,但毕竟不是京旗。同是八旗子弟,同是旗下人,这驻防二字可有天壤之别啊!京旗是天子禁军,粮饷完足,器械精良。咱驻防八旗,武备上比不得京旗到也罢了。可这粮饷也是常年不足啊!京旗七岁就能计丁,领半饷。咱们驻防的成丁才勉强能够领到六成的响。乾隆爷的时候,就已经有驻防旗丁出旗自谋生路了。咱们佐领驻防京畿,光景比下面要好些,尚可勉强度日。但自从长毛乱起,朝廷一日难过一日,旗下人的粮饷更是大不如前了。京旗还能寅吃卯粮,驻防却是卯粮都已吃了,山东路上竟有旗人阖家饿死。老佐领主动请缨出兵,就是为了给大伙讨份粮饷。这次包衣余丁来了这么多人,一是为了奔个前程,二也是图着给家里省份口粮。”赛尚阿说这话的时候,非常像一个要饭的。
“还有呢!”果兴阿有点不能理解。
“五爷!显老高明啊!旗人虽然恭顺服从,但人心中都有个自己的打算。眼下佐领战事失利,且迁延日久,军心已然沮丧。部分奴才思乡心切已无斗志,多想的是保全性命回归家乡。老佐领阵亡,五爷新近承接佐领,此时整编练兵,恐怕会军心震荡,激起异变啊!”赛尚阿说得还算委婉。
果兴阿也大概听明白了赛尚阿的意思,就是手底下这帮人本来预估太平军是废物点心,想着打太平军刷军功换粮食。结果一动手才发现,自己才是废物点心。巨大的心里落差,击发了这帮家伙对于死亡的恐惧,宁可粮食不挣了,也想保命回家。目前风平浪静的呆着,这些人还算老实。可如果果兴阿突然搞整训,难保这些人不会欺负果兴阿新来的。万一他们不敢和太平军玩命,却敢和果兴阿闹事,果兴阿这个新佐领可要麻烦。
“嗯!我知道了。还有别的吗?”果兴阿把目光扫向了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