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虽然美味无罪,可是一盘菜就能吃掉小户人家一年的收成,果兴阿也是很有罪恶感的。尤其是许多菜并不好吃,比如“千唇叠翠”,一点也不好吃,结果却要用一千多条鱼,实在就是为了名贵而名贵,当然这也与果兴阿不喜欢口感滑腻的鱼唇有关。
如果说洪秀全那种腐化是暴发户的烧包的话,这些官员的腐化就像是富二代的死作,两者殊途同归,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。都是上位者穷奢极欲,而下位者但求立锥果腹而不可得,都是自私到极点的人,完全不顾升斗小民血泪的死作。果兴阿眼下也是统治集团中的一员,虽然内心的深处在不断的怒吼,但还是坦然的吃喝着,毕竟他可以坐在主位上吃喝谈笑,而不用去操心自己碗里的米粒。
德州的城垣已经遥遥在望,果兴阿还躲在马车上醒着酒。过了峄县之后,酒力稍弱的黄酒就变得少见了,山东官员也都是三碗不过岗之类的好汉,隔一天就要赴一次宴的果兴阿几乎每天都是头昏脑胀的。
“娘的,这边是左!再弄不清楚,走不齐,今晚都别想吃饭!”马车走的稍慢,果兴阿的马车又离吉英的步兵二营近了一些,哈坦的大嗓门的叫骂声再次清晰的传来。
“弟兄们加把劲啊!到了德州,给大家发牛肉发酒!”果兴阿探出半个身子,帮这些被新兵训练凌虐着的山东士兵们鼓着劲。
“谢大人!”虽然还学不好齐步走,但口号新兵们还是能喊齐的。
“大人,您先进城歇息吧!这帮兔崽子不练不成,我带他们在城外好好操练操练!”吉英也对于自己的手下非常不满意,他们目前连教导队的娃娃们都比不上。
“也好,……哈坦,不许打人啊!”果兴阿点了点头准备回车里休息,忽然又担心哈坦管不住性子,又探出身子补充了一句。
“嗻!我的爷,您就放心吧!我要是再乱打人,给您写一千字的检查!”哈坦笑嘻嘻的说道。
“滚蛋!”果兴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把哈坦赶走了。
主力都走向了德州城,而吉英和哈特则带着步兵二营折向了东方,看着新兵们在哈坦的呵斥声中走远,果兴阿忽然觉得有一丝伤感浮上了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