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还是有数的。
众人分头下去安排休息,果兴阿却是一夜未睡。他下了城头之后,便在赛尚阿和福全的陪同下,给哈坦守了一夜的灵,嘴里一直念念叨叨,把曾经和哈坦一同经历的事都说了一遍。二营的士兵们都裹好了伤,他们也没有休息,而是聚集在了哈坦的灵棚之外。他们也是没什么说的,没有任何的表示,只有阵阵哭声直冲霄汉。
第二天天亮之后,二营的所有官兵都摘掉了自己的红缨帽,都扯了白布条系在了头上,以示为哈坦戴孝。赵新等德州文武看了一阵腻歪,可不是谁死了都能全军挂孝的,一是有国丧,二就是主将阵亡,主将病死都不行,必须是阵亡。现在哈坦死了就全营挂孝,明显是不合规矩的。不过果兴阿并不在意,而且他居然也扯了个白布条系在了胳膊上。连主将都是如此,外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。赛尚阿等人是想劝劝果兴阿的,毕竟尊卑有别,果兴阿为哈坦带白有些不合适。可是看着果兴阿通红的眼睛,几位老人也是明智的闭了嘴。哈坦死了他们也非常难过,果兴阿毕竟年少,虽然有些出格了,就当是解解心疼吧!
不过众将聚集到城楼里等候果兴阿指示方略的时候,还是被果兴阿的穿着吓了一跳,果兴阿没有穿官服,也没有穿他自己喜爱的西式军装,而是穿了一身华丽的重甲。腰间依旧是一枪一刀,但是大彼得特意送给果兴阿的华美精致的德式马刀换成了雁翎刀。所有人都知道,那德式马刀虽然斩杀过黄达平,但是果兴阿一直是拿它当装饰品的,真要亲自动手的时候还是惯用自己的雁翎刀。今天果兴阿换上了重甲,还拿起了许久未用的雁翎刀,怕是存了亲自下场的心思。
果然果兴阿分派了步兵和炮兵之后,在骑兵上做了调整。慕顺不再指挥骑兵营,而是带着骑步一连和侦察连在外围做游骑,果兴阿要亲领骑兵营直冲敌阵,亲手为哈坦报仇。听了果兴阿的这个部署,所有人都不说话了,他们都不赞同,可是果兴阿目前这个状态,真是不好劝解。
“大人,一军主将还是居中指挥为宜,慕顺久统骑兵,还是由他来指挥骑兵冲阵吧!”赛尚阿想了半天,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。果兴阿出阵不代表就有很大的危险,但是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,一军主将跑去冲锋陷阵,实在是不应该。
“我意已决!”果兴阿铁青着脸。
“步兵出城列阵,炮兵在城头准备,骑兵随我出城!”果兴阿直接站起身来向外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