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固安旗人到果兴阿军营报道的日子,白里的小儿子吉勒章阿领着一个帮他拿东西的老家人,不情不愿的走向了军营。两个哥哥都可以留在家里遛鸟听戏,他当然也不想去当兵吃苦。不过白里一再向他强调,这是一个能有前程的好机会,两个哥哥是因为超过了年龄所以才去不了,还慎重的叮嘱他一定要珍惜。
从城里到城外军营,一路上随处可见去报道的旗人,大部分像吉勒章阿一样心怀惴惴,不过也有一部分旗丁满脸的兴奋。这些人都是原来不得志的人,他们都觉得是种种的不公压制了他们,不然他们早就一鸣惊人了。这次回来的人里,阿克敦算是一鸣惊人了,他们也是个个以阿克敦为榜样,想在果兴阿的军队里有一番作为。
不过整体的氛围还是有些压抑的,果兴阿治军的狠辣风格大部分人都是有所耳闻,就是算想去建功立业的人心里也难免有一些紧张。前几天果兴阿亲自带队,一家一家为出征的阵亡旗丁家发抚恤金,一一慰问了家属,顺道鼓动家里剩下的人积极参军。旗人的生活状态与家庭妇女有许多的相似之处,所以两者之间也有着许多共同的特点,比如传闲话。阵亡将士里有人不是战死的,而是因为违反军规被果兴阿砍了脑袋,这个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全城。因军规军纪处死旗丁的事,怕是有上百年没有发生过了。起初大家探讨的主题是,谁是违反军纪的人,不过很快就变成了果兴阿在固安还会不会这样干,要去果兴阿麾下效力的人们,心里都有些发虚。
“都是我自己的东西凭什么不让带啊!”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高大汉子,正在和营门口站岗的汉人士兵争执。吉勒章阿认识他也是留守的世家子弟,名叫哈尔额敦,他阿玛有着骁骑校的官职。
“老子再和你说最后一遍,这里军队,不允许存在任何的私人物品。一会你进去之后,有人给你发衣服,从里到外全都有,你今后的吃喝拉撒睡参领大人全都管了,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带,也不许带。”虽然起了争执,不过哈尔额敦的态度其实还算好,不过门口的汉人士兵脾气可不小,虽然还是在理智的解释问题,但是语气和痛骂哈尔额敦几乎没有区别。
“这长命锁我生下来就带着,我不带行李了,只带着它可以了吧!”哈尔额敦气的鼓鼓的。
“你聋啊!我说了是所有私人物品,包括行李和饰品,你这锁也不行。将来打了胜仗,这锁是你从家里带来的,还是你从战利品里私藏的,你说的清楚吗?记住了啊!私藏战利品可是死罪,军队里没有任何私人物品,发现了就是私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