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枪下,但他的身上也又多了三道伤口。果兴阿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总用地狱来形容战场,到处都是人却在相互残杀,形单影只却又危机四伏。任何地方都可能冲出面脸血污的敌人,略一分神身上便会多出一道伤口,甚至就此丢掉性命。
果兴阿一路走走停停,身上的伤口在不停的流血,太过虚弱的时候,他甚至会坐下来休息一会。身边的人,无论是部下还是敌人,都非常的忙碌,他们在相互杀戮。有时是步枪,有时是刀剑,有时是石块,甚至是牙齿,一切都成为了杀戮的工具。果兴阿有时是所有人的目标,周围的人都扑向他,然后一个个在他身边死去。有时果兴阿又好像一个透明人,大家都忽略了他的存在。果兴阿甚至坐在地上,看着身边一个固安军士兵,活活掐死了一个和他年纪相当,都是二十多岁的法国士兵。
再站起来的时候,果兴阿又遇到了一个狗熊二号,他有着一样狰狞的表情,也拥有同样强壮的身体。果兴阿挡开了他刺来的刺刀,但却被他一*子抡到在地。被*子砸到的果兴阿,眼前全是金星,耳朵也是一片轰鸣,躺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了。但是狗熊二号的刺刀却没有再次落下,他被背后掠过的骑兵斩下了头颅。
果兴阿在地上躺了很久,狗熊二号沾满血浆和泥土的头颅,就在他旁边。直到喊杀声渐渐变得微弱遥远,直到天地变得有些空灵,果兴阿依旧在看着狗熊二号非常污秽的脑袋,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。直到一切都好像变得非常遥远,果兴阿才强撑着坐了起来。四周的厮杀还在继续,枪械和刀剑已经变得罕见,同样如同血人一般的人们,如同原始人一样用石头和一切杂物互殴着。
距离果兴阿不远的地方,七八名固安军士兵正在和十来个法国人,进行着战场上最大规模的战斗。果兴阿的军刀和手枪都没了踪影,他好像刚睡醒一样,赤手空拳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。果兴阿的腿上刚刚也挨了一下,所以每一步都钻心的疼,也让他走得特别的慢。当他走到的时候,原本的二十来人,已经只剩下五个了,固安军两人,法军三人。果兴阿的加入,起码在人数上,把双方拉回了同一起跑线,变成了三对三的公平决斗。
两名固安军的士兵眯着眼睛看了看果兴阿,从已经被血液改变了颜色的服饰,判断出了果兴阿是自己人。大家都好像被血浆糊住了一样,全都看不出本来面目了,如果对手不是人种不同的白人,怕是连敌友都无法区分。两名已经几乎脱力的士兵也没认出果兴阿,他们只是确定了这个人是自己的战友,当然这已经足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