旨”,而草拟谕旨却是军机章京们的活,他们会根据军机大臣转述所承之旨的内容写就,交由军机大臣审查润饰后,再呈皇帝裁定颁行。所以顾命八大臣立即找了个值班军机章京叫吴兆麟的来,由八大臣按他们的意见“述旨”,命他草拟。但吴兆麟虽然是吃这碗饭的,却毕竟是局外人,所以拟的旨在肃顺看来有些不痛不痒,远不够严厉,达不到“痛驳”的效果。于是肃顺决定把这份旨稿弃而不用,把昨天焦佑赢拟的草稿给请了出来。焦佑瀛本来就是军机章京出身,拟旨这事是他的老本行,昨天只是打了个草稿,今天又经众人润色了一下,不仅是痛驳了,简直就是痛骂。
焦佑瀛拟的旨稿,径直以“我朝圣圣相承,向无皇太后垂帘之理”这顶大帽子开头。为了骂的痛快,索性将此前顾命八臣与皇太后之间已经达成的“顾命与垂帘兼而有之”的权力分配协议一笔勾销,毕竟那是密议上不了台面的,直接便说说“朕以冲龄仰受皇考大行皇帝付托之重,御极之初,何敢更易祖宗旧制?”。同时强调,“且皇考特派怡亲王载垣等赞襄政务,一切事件,应行降旨者,经该王大臣等缮拟进呈后,必经朕钤用图章始行颁发。”不但是忽略了“四日密议”之后,八大臣与太后之间的协议,使得太后与皇帝重回到“橡皮图章”的地位,而且还瞪着眼睛说瞎话,因为无论是“御赏”印还是“同道堂”印两枚图章,都一直掌握在两宫太后的手里,六岁的小皇帝哪里有过什么“钤用图章”的行为?照此看来,则连皇太后“橡皮图章”的资格也给否定掉了。并据此断然驳斥董元醇“奏请皇太后权理朝政,甚属非是!”
关于董元醇奏请于亲王中简派一二人参与辅政一节,则以”伏念皇考于七月十六日子时召载垣等八人,令其尽心辅弼,朕仰体圣心,自有深意,又何敢轻易增添?”而董元醇“必欲于亲王中另行简派,是诚何心?”所以“所奏尤不可行。”同时严肃指出,“以上两端,关系甚重,非臣下所得妄议!”这就是说,以后谁也不准再提垂帘听政与另简亲王辅政这两件事。
将“以上两端”予以严辞驳斥也就罢了,甚至连给小皇帝添派师傅这样冠冕堂皇的事情,也丝毫不加解释的以“亦毋庸议”加以拒绝。这可就让天下臣工都难免要觉得肃顺等八人实在太过跋扈了,因为添派师傅“启沃圣聪”,到哪儿说都是不过份的。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董元醇一共说了三件事,前两件骂了个狗血淋头,这第三件直接换成你说的对,实在有些逻辑混乱。
焦佑瀛这道旨稿中“奏请皇太后权理朝政,甚属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