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生得罪了!旗人毕竟原是胡人,于这身体发肤一项并不在意,纹面去发在旗人风俗中是寻常事。这剪辫子不过是剃头的时候,多剃一些的事,哪有什么大不了的,何况军门还有一个战死英灵随辫子回乡的说法。”皮润民当着和尚骂秃驴,直呼果兴阿为胡人,换了其他旗人肯定要跳脚的,不过果兴阿一点反应也没有。后面说道英灵回乡的时候,皮润民脸上有了诡异的笑容,他一听说这个说法的时候,就觉得果兴阿鬼扯。
“呵呵!只不过是带回些死者的遗骸回去安慰家人罢了。砍下些肢体回去,即血腥又不好携带,当然是头发指甲一类的东西好拿!稍小辫,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说法罢了!”果兴阿也知道皮润民在笑什么。
“军门见教的是!胡人原本就不在乎在肢体发肤,自然要留就留,说剪就剪,方便自在就好!汉人可是不同,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啊!古时这剃头纹身可是重刑,仅次于砍头的。军门若是让新兵去辫蓄发,他们会认为是军门让他们复祖宗衣冠,只剪辫子可就坏了。大清剃发,好歹还给留了点辫子,军门您比多尔衮还狠,寸发不留啊!哈哈哈…”皮润民知道果兴阿剃发是学习西方的发型,虽然有轻便卫生等好处,不过在皮润民眼里西方可是比满清更蛮的蛮夷。
“原来那些新兵可没这么多事!”果兴阿就是看不惯这大辫子。
“原本都是快饿死的饥民,拿辫子换活命,当然就忍了,这次都良家子弟,自然不同!”皮润民依旧是摇头微笑。
“哪就许他们先不剪辫子!”果兴阿有点不死心。
“军门,您的意思学生知道,不过这是个潜移默化的事情,急不得的!您就算调兵去镇压,强剪了他们的辫子,观念没过来,还不是都一样!”皮润民一语中的,说道了关键上。
“对,观念才是重要的,辫子就是表现而已,无所谓的事情!”果兴阿以往也是着了像了,陷在表像里没想开。现代社会又有谁会在意这些呢!裸奔的都有!
“泽远先生,我的意思您都懂,您看您这个辫子……您的观念……”果兴阿许了固安新兵不剪辫子,然后就追着皮润民絮叨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