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堂之后,张广才在主位上坐下,便喝骂着让两个儿子跪下。福来和福顺在外面再怎么厉害,回到家也干不过自己的老爹,只能老老实实的跪了。还好家里的仆人还算机灵,两人的膝盖刚一弯,便把两个软垫给垫在了下面,让一时半会起不来的两人能舒服一点。
“大爷,三爷,小心!老爷子今天气可不小!”放垫子的仆人,悄声在二人中间嘀咕了一句。
不用人提醒,哥俩也知道今天老爹气大了,但是谁也不知道因为什么。福来恭恭敬敬的跪着,同时心里不断的反思着自己近一段时间的作为,看看是不是自己在府里做事有了什么疏漏。福顺则不断的调整着姿势,让自己跪的没那么累,同时心里哼着小曲,打发着无聊的时光。
“呜呜……我对不住老主子,对不住五爷啊!啊……”哥俩跪了半天张广才也没说话,居然一个人默默的哭上了,如果不是后来哭出了声,跪着的两个儿子还真发现不了。
“都是儿子不好,爹您可不敢再哭了,您老得主意身体呀!”张福来见父亲哭了,一个劲的磕头认错。
“爹啊!要杀要剐,你也得说明白了吧!到底怎么了?”福顺则很不恭敬的翻着白眼。
“从大清入关,咱们张家就是主子家里的包衣,祖祖辈辈的家生子,伺候主子从来就没有不尽心的时候。你们老子我,伺候了三代主子,府里内外就没有个撒汤漏水的时候。可是到了你们这一代,全都毁了呀!且不说老主子养你们长大,单是五爷对咱们家的恩情,咱们全家粉身碎骨也是报答不了的啊!”张广才哭的更加厉害,鼻涕眼泪全都下来了。
“老二在五爷身边咱们先不说,就说你们俩!一个木讷的糙汉,一个就会耍嘴皮子的碎催,若不是五爷抬举你们,你们是个什么东西。现在你们威风了,一个是府里的大总管,一个是耀武扬威的将军,然后就把本分给忘了?你们也不是想想,没有五爷,能有你们的今天?五爷把这个家交给你们了,你们就是这么回报五爷的!”老头情绪上来了,下来又给了两儿子一人一个嘴巴。
“爹啊!你得说个事出来吧!我和大哥可都尽心当差呢!你这没头没尾的,我们做错什么了?”福来挺直了身子用脸接了老爹的巴掌,福顺却举手挡了一下。
“做错什么了?我问你们,府里多出来的那个图雅姑娘是怎么回事,吉林守备司令李枝又和府里的甜姑娘是怎么回事?”人老尖马老滑,张广才一辈子都在内府里混,人都快成精了。蒙古系和淮扬系以为躲过了所有人,却不知道水涨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