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业那天,我的初中变成了彩钢厂。高中毕业的时候,学校变成了精神康复中心,俗称精神病医院。
我没考上大学,不是学习太差,而是不想连累更多拿我当朋友的人。我小学的时候有三个小朋友,我们经常一起玩单杠、玻璃球和踢足球。后来一个玩单杠摔断了胳膊,一个踢足球崴断了脚脖子,还有一个玻璃球卡嗓子眼差点归位,好容易拿出了玻璃球他又得了大脑炎。初中的时候我有两个新朋友,我们不瞎玩了,开始认真学习。可是他们俩一个得了心脏病,一个不知怎么肾虚了。肾虚的因为着急去上厕所,撞在微机室的铁门上脑震荡了。心脏病的到是陪我到了毕业,可惜中考成绩下来的时候,这哥们儿直接抽了。高中的时候,我只有一个朋友了,我非常珍惜我们的友情。一直到高三,他没出什么意外,身体也不错。正当我准备毕业和他好好庆祝的时候,他那个有个黑社会老爸的女朋友意外怀孕了,那以后我再没见过他。
我孤儿院的院长目前正从事早餐时段的餐饮事业,不过他还是给我介绍了工作。也是精神病院,不过不是我高中改的那个。在本市的南郊的一个城郊村,三台子精神康复中心,人称小白楼。我在三台子精神康复中心一干就是5年,吃住都在医院。这5年房没塌楼也没倒,而且我有了一个新朋友,他们是谢七和范八。
他俩的事有点复杂,准确的说他们是一个人,医院登记姓名叫赵德柱,和我同龄只比我大一天。不过我和赵德柱不熟,赵德柱也不爱搭理我。不过赵德柱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变成谢七,还有一段时间会变成范八。我和他俩都挺聊的来的,不过三人没法一起斗个地主什么的。我没了金身,看不出赵德柱的身体里到底有几个灵魂。不过我们医院的院长兼医生韩广军说,赵德柱这种情况叫多重人格,而且已经进化成了精神分裂。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做朋友,而且他俩都很喜欢我,他俩也没发生什么意外。就是赵德柱偶尔喝凉水会塞牙,吃面条会在鼻子里多溜达一趟,挺可爱的。
我们医院一共只有韩广军院长一名医生,连我在内还有三名护工。韩院长自己在外面还有个药店,所以经常不在。我除了做饭以及和朋友们玩,啥都不用管,常年在我的地盘厨房盘踞着。王波和杨雪好像都在忙着搞对象,也经常不在。所以每天都是不愿出门的我,陪着我们仅有的三名病人呆在病房里。除了赵德柱他们,吕铁贵每天抱着个皮球趴在床上,他说他在孵貔貅。貔貅我还真见过,不过好像不是从皮球里孵出来的。不过吕铁贵坚持着他的信念,我们也就只能等着见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