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真的相像,可也只是相像——
她眉眼间少了她当年的飞扬骄傲,更少了那朵淡紫色的梧桐花印记。
“……”花婠皱着眉,看着教台上的那双精神矍铄的老者扫过自己。
她不明白老者这一声叹息,到底是在叹息什么。
花婠本能地低下头,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衣裙。看自己没什么不得体,花婠这才放下心来。
这位老者,看年纪似乎已是耄耋之年。甚至,更老一些。
“老夫号千清子!在此授课七十九载。”老者坐定之后,拿着戒尺在桌子上敲了敲,约法三章:“尔等日后的文韬之略,兵法之术……皆由老夫来传授。你们大概是老夫这一生最后一拨弟子……”
半生沧桑,一世桃李。
花婠看着千夫子此时颤颤巍巍的身体,心下竟然有些心疼——
明明他一身雪华,须发尽白。可她眼前,仿佛浮现出一个黄发垂髫的幼小身影。
“敢问先生大名?”坐在教台最下方的李长旭,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先生怎么只提字号,却不曾提及名字?”
在此授课七十九年?
这也太让吃惊了吧?这样的老者,也能出来授课?
寻常老头儿这个年纪,恐怕糊涂得连自己姓名都记不得了。
这人还能出来授课,真是世间少有。
只是,千清子一听就是名号,而不是正经名字。
“拖出去!”千清子抬了抬戒尺,示意草堂旁边的天机院守卫。
他在天机院七十九年,迎来送往不知多少期门生。
在他眼中,这一期的门生与往届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因而规矩自然也是一样的——
静!
年少时,他还不觉得。许是上了年纪,反而,听不得无趣的吵闹喧嚣了。
“……”李长旭蒙了,反抗道:“先生,我只是问……唔唔唔……”
“?”花婠小心地瞄了一眼,很自觉地将手捂在自己的朱唇上。她可不想一时失言,像李长旭一样被赶出去。
是因为打断他老人家授课了么?众门生看着被捂着嘴拖出去的李长旭,都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,闭紧了嘴巴。
此刻的草堂内静悄悄的,只剩下粗浅不均的呼吸声,比之前还要肃静。
这老头还挺古怪!问下名字就被拖出去了。唐十七心里腹诽着,面上却一副认真向学的模样。
“……”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