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眸底却透着如渊似潭般清寒。
花婠垂下头,她在确认自己是否见过这个人。
说不出为什么,花婠总觉得他仿佛能看穿她的一切,洞察她心中所想。
这让花婠觉得很不舒服,甚至不安全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花婠始终没有放开手心的杀意,始终放低着嗓音学着男人的声调,拿着弓箭指着少年。
“我……是谁?”少年略显薄情的嘴角微勾,玩味地看着花婠:“这个问题,我也时常问自己!”
“故弄玄虚!”花婠扫过少年身后随从胸口玉牌上的‘周’字标识,大致肯定了眼前人的身份——
大周军旅之人!狗狗
这样看,至少算是“自己人”。
“放肆!”身后的随从,抽剑指向花婠,呵斥道:“区区陷阵营小卒,竟然敢如此忤逆将军!”
“故弄玄虚的,可不是我!”少年摆了摆手,随从立马噤声,退了下去。
“你是……慕寒!”花婠再次抬眼时,眼波清澈,表面平和无比,肯定道:“呃!凉王殿下?”
她总感觉这人的气息,和慕寒有几分相似。
花婠紧张地看了自己一眼,她此刻脸上的灰蒙蒙的泥土。
他们应该看不出,她是女人吧?
只是,如果他是慕寒,他会认不出她?
只怕,也不会由着她出现在这里。
“呵呵……”少年没有回答。只是缓步走向花婠所在的地方,睥睨着看着厮杀不休的战场:“这里是制高点,你选的位置不错!”
这个位置岂是她选的?要不是两军厮杀的主战场在这里,花婠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地。
按照常理,两军的主战场不应该在此地。这里其实并非是北朔大军撤军的必经之路。
可偏偏,就是在这里。
北朔粮草被烧,贺兰城久攻不下。那么,他们唯有退兵一条路可走。
而退兵,按照路线来讲。
首选应该是绕过大周主力,借道康居,大宛,西夏等部,直奔北朔王庭。可北朔人却出其不意地穿插大周腹地,横切贺兰山脉,意图横扫河朔草原,再行回归王庭。
如此出其不意,倒是很符合耶律容错的风格。只是可能连耶律容错自己也想不到,自己的大军会在撤军途中被围困在贺兰山主峰峡谷之间,被大周伏击绞杀。
一方是蓄谋已久的蛰伏掩杀,山下大周士气高涨。一方是急于撤兵的北朔大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