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星星点点的光斑撒进空荡的空间,约有两米高的镜子前,陆楚赤身站在镜子前,她极力想要遮挡、蜷缩,然而一双冰冷的手掌紧紧扣住了她的肩膀,迫使她不得不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那双手掌传来摄人刺骨的冰寒。
身后,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人。
极度的寒冷包裹着她的身躯,恐惧感夹杂着被迫赤身面对陌生人的羞愤,陆楚极力蜷缩遮住身前,望着镜子中自己身后的方向。
黑,永无止境的黑。
黑暗中,似乎有一个人影站在自己身后,感觉上是个男人。
就在陆楚极力盯着身后的黑暗,就要看清那人的长相时……
“陆楚?陆楚?”
一道男人的呼唤将她从睡梦中惊醒。
陆楚猛地坐起身,发现自己还睡在派出所走廊的长椅上,抹了抹眼角还残存的泪水,她深深呼出一口浊气,原来刚刚是做了个梦。
抵达派出所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,做完笔录得知她的年纪还只是个高中生后,派出所就联系了她的家人,并让她在这里等候。
等着等着,陆楚就睡着了。
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,陆楚的眸色暗了暗。
“爸。”
面前的男人年纪四十上下,西装笔挺,长相英俊,正是陆楚的父亲——陆顶华。
上辈子,陆楚正是被这个便宜父亲为了家产把她害死。
“你大晚上坐公交车准备上哪去?”陆顶华目光严苛的盯着陆楚,似乎是在责备她大半夜的将他折腾到这东城派出所来。
“行了老陆,孩子刚经历这事,你就别发火了。”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中年女人挽住陆顶华的手臂,她一头短发修剪得当,许是因为半夜没来得及梳洗,脸上没有妆容显出几分疲惫,但一双眉目显得格外犀利。
陆楚认出这人,正是陆顶华现在的女人裴洁。
陆楚曾在七岁那年在陆家经历了噩梦一般的日子,母亲戴宛芸将她送回娘家抚养后,与陆顶华的夫妻关系极度恶化,而这个裴洁正是在这个时候,以陆顶华的生意伙伴身份出现在陆家人视线当中。
裴洁精明能干,在事业上更是陆顶华的助力,不光是陆家老夫人喜欢裴洁,就连陆楚的母亲,当年涎腺癌早期脸上生出一枚硬币大小的肿瘤后,都是信了裴洁的话,在她安排的私立医院进行治疗。
脸上的肿瘤切除了,戴宛芸的脸也毁了,本以为病起码好了,结果两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