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颖夕心口一痛,素手成拳,手指有些泛白。
这丫头能忍,所有委屈永远都是憋在心里。
可她怎可能不知道?
她一个二小姐,都不受待见,作为她的丫鬟,能好的到哪里去?
凌颖夕葱白的指尖轻轻抚过璇儿脖颈后的勒痕,这丫头只有十一二岁,正是长身体之时,却……
璇儿身体颤了颤,她起身看到凌颖夕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。
“小姐,你怎么……”璇儿往后缩了缩,似是要躲避什么。
“我的月银是多少?”凌颖夕问道,语气平静的异常。
璇儿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个少的可怜的数。
凌颖夕眼中散发着冷意,“呵。”
她转身正要出门,便被璇儿拉了回来。
璇儿小脸慌乱而害怕,“小姐要去哪?别去账房,他们……”
凌颖夕看了一眼璇儿的手,干脆拉着璇儿一起出门。
这一路上,璇儿不断阻挠,但依旧被凌颖夕拉到账房。
踏进房门的时候,璇儿才小声的说:“月银是二夫人克扣的,小姐我们……”
“就是因为是二夫人克扣,所以我才更要来。”凌颖夕不以为然。
“可……”璇儿依旧唯唯诺诺。
凌颖夕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璇儿,推开门进去。
这一响动惊扰了原本忙碌的账房。
管家吓了一跳,看清来人,立刻气焰高涨。
“二小姐你怎能私闯账房?这个行为可是要被罚的。”管家嘴上依旧唤句二小姐,眼中不屑与厌烦丝毫不掩饰。
凌颖夕眸子冰冷,她噙着冷笑。
这管家打理这府近二十五年,资质颇深,地位仅此于老夫人,凌丞相之下,几乎于二夫人平起平坐。
人一旦发达了,自然也就开始挥金如土,风流成性。
花楼,是他们的必经所。
管家也曾娶过一任妻子,不过竟被他活活玩死。
再后来,管家干脆不娶,为的就是逛楼的时候无需记挂其他。
凌颖夕随便拖了把藤椅移到中间,坐下。
“管家克扣月银,不是更应当罚么?”凌颖夕声音清冷慵懒。
管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,随后一脸无辜。
“二小姐莫要冤枉了小的,二小姐的月银都是照常发的,应是送到二小姐手上时被某个不懂规矩的下人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