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澜吸了口凉气,眨眼便是两行泪流下,她哽咽着声音道:“江眠是我的弟弟,我江澜唯一的弟弟,江家唯一的继承人。我从小百般呵护,宠溺到大的弟弟,你们又不是小眠的家人,姐姐或者兄长,哪里又会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过。兮颜你眼里心里只有清尊,降火俸整个人里只有你,小眠喜欢降火俸,我们都知道。他们……他们都是……”
说到最后江澜哽咽到已无法再说出整句:“都是……都是男子啊。罔顾人伦,天理不容。重要的事,降公子不喜欢我家小眠,他眼里心里,就如你对清尊,只有你,只有你。哪里又会正眼看我家小眠一眼,独剩小眠一人没脑子,死都不愿回头的痴心错付。”
身为江家之女,礼仪行为最为重要。行为礼,道善言,这些在别的女子身上可生后学来的,对江澜而言,不过是顺之罢了。如今这般失控尖声,可想而知江眠这事,对他的打击有多大。
余鸢看了江澜一会儿,缓缓站起了身子。
这一刻她心里有些凉。
好似一只很小很不起眼的毒针,轻轻一下,有意无意触碰你已受伤的伤口,虽不至死疼痛,却是万针扎之。
叶清之目光冰凉的在江澜脸上看过,在后搂住余鸢的身子。
余鸢抿着唇,道:“降火俸对江眠只是单纯的朋友,无半分男女情感。而江眠,对降火俸产生这种感情那是他自己的事情,醉酒后让温阮怀了身孕也是过失。江澜,这一切难道只是我,降火俸的责任吗。你,包括江眠难道一点点责任都没?”
余鸢承认,她并不善良。这个时刻,或许换成其他女子定会静静听着江澜的控诉,一言不发。可她到底不是那些女子,事实上与过去相比她容忍了很多,于江澜而言,余鸢款待许多。只是凡事都需有个限度,适可而止便是最好,一旦越过便没了意思。
人心善变,易凉,而她又何尝不是。
面对余鸢一番推心置腹的话,江澜半低着头,一声没一声的哽咽,眼泪很快便湿了一片,淡黄的棉被褥也被泪水染湿了一片。
余鸢淡淡看她一眼,道:“今儿晚上我和叶子有事,你也早些睡吧。”
出了房门,二人便依下午夜溧所言在楼下等候。
离约好的时辰还有半刻,二人下,楼,夜溧已坐在椅子上侯着。
余鸢和叶清之已换了衣服,许是头一次穿这种繁文缛节才会有的宫衣,余鸢走路整个人都有些木然。
身后叶清之一身粗布侍衣,扶着余鸢走的很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