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暂且住在江府休整片刻,这些日子的劳累,没日没夜的赶路,这夜睡的很沉。
盛华不比奈何桥,秋季天,暖暖和和的,穿着轻薄的衣衫便可。余鸢走在诺大的江府,去了江澜以前居住的院落,廊坊,时常去的池塘逗池里的金鱼游玩。
无论是房间,路上乃至池塘边都再不可能出现那抹白衣女子,端着一碟子桃花酥,笑容明媚对她说:“兮颜,这是我偷偷为你做的,尝尝。”
诺大的江府,假山池塘,花儿草儿都有,独独少了江澜的影子,气息。一切都好平静,泠然如风,仿佛江澜这人从未出现过这里,来过这里一样。这个人,消失的太过干净。
江骑未碰江澜房间,昨夜他清楚看到江骑站在院前许久,灯火幽幽,许久江骑都未进去,而选择了离开。那一声轻而无奈至极的叹气,终究无奈认了事实,最悲伤不过。
余鸢开了门进去,屋里一片昏暗,除了淡淡的百合花香味,什么都看不到。偶尔树影摇曳透过纸窗投进,隐约可见半个椅子,半个花瓶。
白玉花瓶中插着一束已凋零的百合,这是江澜最钟爱的花。洁白无暇,无欲无争。如同江澜人一样,无欲无求。她想要的不过是江眠一生安康,这短暂的一声从未为自己找想过一二,一生为他人而活。
椅子铺上是江澜亲手所绣牡丹,叠叠相曾,瓣瓣开放,如若春季最盛之时。江澜女工很好,知书达理,人又温柔,若不是身为江家长姐,她定可寻得一良人成亲伴君,相夫教子,安度晚年。
看了会儿,余鸢鼻尖微酸,再受不了了,关上门离开。
夜里还是有些凉,她穿的有些过于单薄,刚刚流产的小腹有些承受不住微微胀痛。
回到房间叶清之正好回来,余鸢抬头看他,眸子不自觉便蕴了一层水雾。叶清之话未说,一把搂住,楼紧了在怀里。
余鸢闷头在怀,泪无声滴落。
秋季深过,古启文在宫里举办的宴席,特意感谢余鸢几人救命之礼。
降火俸本着不愿去,这种人间俗事他向来懒得参与,却硬生生被江眠换了衣服,好说歹说下拉着一同去。
路上江眠故意慢了步子和降火俸一块与余鸢拉了些许距离。落在最后头。
他盯着自己的脚尖,道:“火俸,盛华得救后,你,要走了吗?”
降火俸低声应:“不仅是我,阿鸢,叶清之,都会离开。”
江眠步子停下,双手紧握成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