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副教主这一石二鸟的计策甚妙,只是我担心……”
韩山童对罗文素非常了解,知道他是一心为百姓着想的人,帮刘福通解释道:“文素不必担心,脱脱等人既然已经想清楚了治理黄河的重要性,不惜一切也会将水患治好,我们起事之后只要不去干涉水患区域,自然不会影响其帮助百姓治水。”
罗文素担心韩山童等人为了起事反而加重百姓负担,听了解释后松了口气,不再言语。
韩山童注意到罗文素脚上的草鞋都已露出脚趾,轻声道:“文素啊,等议完事到我家去,你嫂子上次多给我缝了一双布鞋,我暂时用不到,你拿回去穿。”
罗文素嘴笨,不知道如何谢人,便只能点了点头,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杜遵道见状粲然一笑,借机表忠心道:“教主待我等如同亲兄弟,我等敢不效死?”
韩山童没有在这个问题多说,看向刘福通道:“福通说的是个好计策,我稍后吩咐林儿亲自去办!”
盛文郁见刘福通和李喜喜神气了一番,心中妒忌,便建议道:“杜舵主不是还有条计策吗?”
李喜喜听着他阴柔的声音,不禁翻了个白眼。韩山童闻言,伸手示意了一下,“不知杜舵主针对变钞有何妙计?”
杜遵道清了清嗓子,平静道:“元廷敢如此雷厉风行的开始变钞,说明如今元室的财政状况已经入不敷出。可众所周知,自打元朝建立,蒙古和色目的一众贵族便成了最大的财主。如今伪钞遍地,元廷又张罗着通宝与纸钞并用,到时候物价必然上涨。”
李喜喜听得迷茫不已,忍不住插嘴道:“物价上涨与我们有何关系?”
“李舵主听我说完,便可体会其中意思。”
李喜喜撇了撇嘴,手肘拄在椅子扶手上撑着下巴,心道,我到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花样?。
见其安静下来,杜遵道接着道:“以我对元廷的了解来看,脱脱就算再能干,自身也依旧是个蒙古贵族,他不会、也不能削弱蒙古贵族的权力来讨好汉人。这也就意味着,所谓的‘变钞’不管形式和方法正确与否,被蒙人视为牲畜一般的汉人百姓一定是受苦的那一方!”
众人听后才意识到变钞一事的复杂,罗文素也皱紧了眉头,急声问道:“物价越发变贵,百姓手中的钱财却不会增多,如此一来,不是更吃不饱肚子了?”
杜遵道邪魅一笑,“如果说副教主的计策是我们起事的由头,那这变钞一事就是他们亲手给自己挖的坟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