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赐准语气有些不悦,薛淳樾知道是自己与羽茗的旧事让他心里不适,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,“有些事我和羽茗都放下了,但你似乎还没有。走吧,我已经把仪安晾在书房老半天了,这位主可得罪不起。”
襄王府仪安郡主进京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兴。大业国律例,就封的藩王无诏不得进京,但是女眷的限制就没那么严格,一般给后宫之主上个问安省亲折子,取得首肯就可以特许进京。但是自从襄王夫妇在就封途中因意外去世后,襄王府一脉就从没涉足长兴洛安两地一步,就连一年一度的入京述职皇帝都给他免了。以至于长兴洛安的皇亲贵胄只闻过襄郡王刘佑其名,但未见过其人,同样的,还有襄王的女儿,仪安郡主刘仪。
说话间,薛淳樾与叶赐准已回到书房,叶赐准上前行礼道,“下官叶赐准,见过仪安郡主。不知郡主此来,可是为了传达襄郡王的命令?”
自两人进门,仪安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薛淳樾,叶赐准此番打招呼她也不甚在意,轻描淡写道,“王兄是耐得住性子的人,既然放手让你们两人去办,那他就不会再多加干涉。叶大人和薛大人的能力,王兄和我都是看在眼里的,无需多言。”
叶赐准故装糊涂道,“既是如此,不知郡主此番进京,是为了何事?”
“叶大人是明知故问吗?明眼人都知道鼎泰和已经成了皇后外家卢氏的金库了,薛大人也曾经掌管鼎泰和,这一点薛大人应该比世人更明白。众所周知,鼎泰和还掌控着北至兴北道,南至江南道的水路运输,获利甚多,这些利润,最后依旧源源不断地进入了卢家的日升昌钱庄。照此看来,两位当初对襄王府许下的承诺可半点没有兑现啊。”
叶赐准知道她的目标在薛淳樾,今天薛淳樾不低头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,于是扯了扯薛淳樾的袖子,示意他回应。
薛淳樾波澜不惊行礼道,“回禀郡主,长江以南的航运市场已经被熙和兴逐步占领,但是鼎泰和毕竟是航运泰斗,即使朝廷的均输政策以及熙和兴的兴起已经分走了一部分航运市场,但是大业国疆域辽阔,航道星罗密布,鼎泰和早已渗透至边边角角,财雄势大,要彻底击垮他,还需时日。”
仪安慢慢走到薛淳樾面前,盯着他道,“假如仅仅是需要时日,那十年八年也无妨,襄王府等得起,但是就怕薛大人念旧,对海州的人和事执念太深放不下,以至于影响大局,那就不是襄王府能容忍的了。”
“请郡主放心,淳樾使命在身,一刻不敢忘记。”
“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