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在滨州的曹英泽在这春夜里莫名打了个喷嚏,心想不知道是不是长兴哪家姑娘想他了,再看看自顾自收拾着行囊非要自己出去住的韦知雨,扶额说道,“我说韦小姐,这宅子哪里不如你意了?闹中取静,环境清幽,前面就是一条纵深数十丈的窄巷,完全不闻市井喧闹之声。还有,隔壁那所宅子,听闻出自当朝土木名家许攸清之手,不知现在的主人是谁,若是有缘能结交一二,再能获邀进去观赏观赏,便当真不虚此行了。”
忙着归置行李的韦知雨对他的高谈阔论置若罔闻,心里想着如今泰祥盛已打响名头,与鼎泰汇势同水火,叶赐准又是外乡人,在这靖南道人生路不熟,肯定急需人手,她已经耽搁了好些天了,要尽快找到他们。
曹英泽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,只得摇头离开,本想着自己游历关南之时得韦绍卿照顾,特地拨了一个小院给他单独居住,日子过得优哉游哉,甚是舒适,如今韦知雨在这刚好还他一个人情,帮着照料一下。可是韦知雨一意孤行,他只能随她了。
曹英泽急着离开,是因为每当亥初时刻,隔壁的宅子里便时常传出的琵琶曲,其技艺的娴熟和高超,让他视为此生所见所闻一绝,不可错过。当初租下这宅子,完全是因为一次偶然经过听闻隔壁那院子传出的铮铮然琴音,让他这个琵琶痴叹为观止,于是四处打听隔壁那宅子的主人和来历。只可惜那宅子中人甚是谨慎,来历无人知晓,他便一不做二不休,干脆租下隔壁的宅子,寻机结识。
韦知雨知道他这一痴,收拾好行李后便出来院中陪他一起听,今晚隔壁宅子的乐师似乎晚了些,亥时一刻才开始。曹英泽品着香茗,闭目静听,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。韦知雨无奈地捧起茶盏,自抿了一口,不知为何在这如泣如诉的琵琶声中她竟想起了白云山脚遇贼那一晚,那个救她的齐续,思绪飘飘渺渺,已然出神。
“妙啊!妙啊!”
听到曹英泽的连连赞叹声,韦知雨才从思绪中惊醒,琵琶曲终,人也该散了,于是径自起身离去。
叶赐准拿着叶沁渝的传书出神,如果敬王真是背后那个人,那当初在渝江上对自己下手的便是他。南诏国的细作准备与叶赐准交易的情报,很可能是他谋反的实证。现在就差敬王与襄王妃郑氏的那段历史,理清了,便能串起一个真相。
苏羽茗放下手中的琵琶,偎进他怀里,一言不发。这些事,已经超过了她的琴音所能消解的范畴,而且也不是三言两语的劝慰能平复的。
叶沁渝抚摸着她的秀发,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