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样的信任,他是动容的。片刻,他想起了什么,道:“杀了多罗希,为我,为你,都报了仇。可我没想到,他临死最后一句话,竟然是有关于你的。”
宁浥尘一怔,问道:“什么?”
迦琐罗深吸了一口气,让自己平静下来:“他匍匐在我脚下,再也不像从前那般高高在上。他向来以拥有纯正的半神血统为荣耀,不可一世。可最后,竟然放下了他的尊严,求我,来救你。”
说罢,他从腰间布包中摸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,递给了宁浥尘。
“他说,对宿邪也并不是不存戒心。这是他托人寻找道行高深的僧人所用过的驱邪铜钱,用之铸成的匕首,可破宿邪的阴毒之功。交给你,你能用上。”
宁浥尘缓缓地伸手去接,一时间,心头乱如麻。在生命的最后关头,他想到的不是与那把王位失之交臂的遗憾与不甘,而是担忧着与自己不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。而她只是把他当成了一颗用完即扔弃的棋子,承受他这样的情深义重,心中不安,狂躁。
“卡萝拉?你还好吗?”迦琐罗见她紧锁着眉,若有深思的模样,提醒道:“再怎么样,他都已经死了。我的故事现在也不是时机讲给你听,当下更重要的,是要把宿邪除去。”
宁浥尘被他真挚的眼神望着,竟有种比方才还要于心不安之感。迦琐罗已经渐渐地开始信任自己,如果到了最后,发现他只是被她利用的另一颗棋子,他会怎么样呢?悲伤吗,愤怒吗,她不想再去想象。
她点点头,道:“好,我会装作被那个艳鬼附身的样子,趁宿邪松懈的时候,你便将他杀死。”
迦琐罗隐入暗处,紧紧盯着宁浥尘的安危。
宁浥尘去往了宿邪的宫殿,他早已沐浴,只穿着薄薄的丝质单衣,敞着衣襟,露出紧致的胸膛。他双臂悠闲地搭在靠垫上,懒懒地曲着一条腿。
房门开了。白衣的女子傀儡般地跨进房间,如期而至。
宿邪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,饶有兴致地盯着宁浥尘,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。
她缓缓地走向了宿邪,宿邪半坐了起来,一条腿依旧屈着,将胳膊肘轻靠在上面,道:“姽嫿,做得很不错。过来,让我感受感受她的体温。”
宁浥尘只能先听他的命令,走到他的床榻边。
宿邪倒是温柔,拉着她,轻柔地让她躺倒自己身边。他撑着双臂,翻身对着她,将鼻尖凑近她的鼻尖,用力地嗅了一下,痴迷道:“不涂脂抹粉,却有一股隐隐的清香。只是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