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跟前,“公主请坐。”
风长栖应了一声,坐在一边,“司丽楼走水一事,扶桑姑娘可曾听说了?”
扶桑听了,微微颔首。
“自然是听说了的,火光冲天,在我们这里也能看得见。”
扶桑面色镇定了几分,虽然也有些疑心这风长栖如何到自己这里来调查此事,只是只要无关乎她熣联人的身份,倒也无妨。她必定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
“你同那里的鸨娘冷楚,有些纠葛,可有此事?”
扶桑骇笑两声,许是太过激动了的缘故,忙不迭地捂着嘴咳嗽了一阵,半晌气息才顺。
“这芝兰坊,做的都是欢场上的生意,有些时候难免生出龃龉来,这也是寻常之事。”
“你气冷楚,可不是为了生意场上的事。”风长栖伸手习惯性地敲了敲跟前的檀木桌子,眉眼低垂,仿佛在想些什么。
扶桑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直接站了起来。
“公主既然都知道了,为何还不动手?在这里同我一个卑贱小人说话,恐是浪费了公主的功夫。”
“我只知道你是熣联人士,”风长栖摇了摇头,猛然抬起头来,“这也并无什么过错,你老实本分,是个生意人,在耀京城并无作乱。只是那两个细作本就十分该死,你不该因为那两个细作,火烧司丽楼,你可知那夜还有南梁太子在里头,若是出了什么事儿,风国必定遭殃。”
扶桑一听,赶忙跪在地上。
“公主明鉴,那火烧司丽楼的人,绝对不是我扶桑。这些年来,我受了冷姐姐恩惠,无以为报,这一次固然是被冷姐姐出卖,我却也不想报复什么,我怕的是我熣联人士的身份被人知晓,现如今,公主既然已经知道了,我也就不瞒着了。只是,我跟冷姐姐一样,都是苦命人,苦命人岂能谋害苦命人?”
听闻那冷楚也是个穷苦出身,早些时候乃是被自家亲爹卖到了最初的司丽楼当个烧火丫头,后来及笄,出落的那样好。那时候的鸨娘就起了让她接客的心思。
好在她那时节十分机灵乖顺,巧舌如簧,将那鸨娘哄得也不知有多欢喜。她在司丽楼也是很得人心,虽然年纪很小,但还是因为被人照拂的缘故,过得风生水起。那时候知道鸨娘的意思,也为着自身前程,她甘愿下海。
她一出现就成了司丽楼的花魁娘子,因着十分年幼,凡事都有人去担待。等她渐渐长成,因着人脉极广的缘故,渐渐地开始为司丽楼略人,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皮条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