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若是因为他的缘故,牵连到了她,当真是要叫他没脸见人了。
“臣妾见过皇上,”她给风帝行了一个双安,“阿兄必定不是有意冒犯皇上的。”
她这是关心则乱。
风长栖倒是对此时此刻的曦妩生出了几分同情来,这样为着自家兄长,到头来指不定还要把自己给搭上去,何苦来哉
“曦贵妃在这宫里看样子有不少耳报神啊。”
曦妩一听,心里一惊。
却也管不得许多了,“扑通”一声,跪在风帝跟前。
“还请皇上责罚。”
“没什么,”风帝一反常态,直接将曦妩搀扶着起身,“曦将军性情中人罢了。”
曦妩一脸莫名,呆呆愣愣地朝着一边的曦威章看了一眼。
她值当这一回曦威章是危在旦夕,非得自己出面不可,只是这会儿见着,仿佛又不是这么一回事。
“奴婢誓死不嫁曦将军,”半晌,安兰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。
曦妩刚来,自然不知道其中原委,风长栖跟玉无望却都是不约而同地呼出了一口子浊气。
若是这人说要跟曦威章成婚,只怕日后难以善终。
风帝笑了笑,仿佛这样的结果是理所应当的一般,“曦将军,你可听到了”
曦威章恍若未闻,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一头的安兰溪。她本就是被他绑进宫来的,之前的几分犹疑,已经够叫他心满意足了。曦家跟安家现如今可算得上是世仇的,他还能期盼些什么只是也不知怎的,那一股子悲凉,席卷而来,几乎叫他支撑不住。
隔着这样几步的距离,也不知怎的,他总举得自己跟安兰溪之间隔着汪洋大海一般。
他扯了扯嘴角,兀自笑了笑,“微臣该死,还请皇上责罚。”
“免了,情之一字,本就是说不通的。”
“微臣请命,永生戍守大西南。”曦威章红着眼睛,几乎是撕心裂肺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来。
到底是个痴情种,风长栖只觉着不忍,别国面孔。
安兰溪怔怔地听着,只觉着耳畔尽是嗡嗡声。这人分明就是抱着永生不再相见的心思,可见是怪她的。
本是这一生都不该有牵扯的人,不见也是应当的。
她忽而朝着风帝磕了几个响头,“皇上,奴婢愿剃度出家,往紫云寺常伴青灯古佛,斩断前尘过往。”
风长栖双目圆睁,看着安兰溪那么一脸决绝的神色,心里苍茫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