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长栖自从往黎青别苑去过一趟之后,整个人都是恹恹的。
也不知道是因为红玉跟自家阿娘太过相似,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,心里郁郁难平,总觉着哪里不大自在,只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,一连三五日都在惊云司里头待着,少有言语。
玉无望每日都挖空心思给风长栖做些可口的膳食、点心。到底是食欲不振,每日也只吃得下三两口。
一连下了三五日的雨,周遭的农田算是有了些许活路,刚巧又从芝兰坊芸娘那头得了消息,只说是有了莐舞阿姐的消息。
风长栖一听到这个消息,好容易才有了几分精神,跟玉无望一处,冒雨上了马车,一路往芝兰坊的宁从河房去了。
开阳对那头的情况好似十分了解,絮絮叨叨说个不休,风长栖就坐在马车里头听着,时不时地问上三两句。
莐舞阿姐,名唤莐霜。稀罕的是莐舞竟一直以为自家阿姐会改了名姓,将莐霜这个名字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过,如若不然,也不会花费这么几日功夫去寻人了。
听闻那莐霜早堕风尘,从云杉郡转卖至耀京城。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芝兰坊宁从河房,原先风长栖还不知道那宁从河房是个什么地方,猜度着许是什么破破烂烂,不堪入目的腌臜场所。后来才听闻,这是整个耀京城最大的河房,绵延十余里,占据着半个芝兰坊外壁,已经有了数余年历史。
此人容貌娟研,楚楚有致,天然韶令。听闻数年前还念着从良一事,偏得遇人不淑,至今还在孽海飘零。
好似一早都在寻找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子,莐舞当初得来的消息,也是由莐霜放进去的。
风长栖跟玉无望找过去的时候,已经是日中十分,那人才刚刚洗漱,他们二人也不好催促,只能在外间苦等。
此人闺阁幽深出尘,翛然雅致,尊彝几榻摆置的更是别具匠心,是很让人舒服的地方。绮窗锦幕,处处都透着青幽幽的光亮,这一点倒是很对风长栖的胃口。
突然帘栊被人撩了起来,风长栖跟玉无望一处放下手中的杯盏,看定来人。
是个穿红戴翠的鸨娘,已经有了些许年纪,只是面色红润,装点的极为华贵,半老徐娘,风韵犹存。
她满脸带笑,看着风长栖跟玉无望,也不知有多敬重,朝着他们二人俯身行礼,复又张罗着瓜果点心。
“真是对不住,让国师跟公主好等,”她兀自笑了一阵,站的远远的,“霜儿每日五鼓才眠,非日中不起,若是知道两位贵人前来,奴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