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帝犯的是热症,太医开的几服药下去,已经好了不少。
风帝一早就屏退左右,独独传召了风长栖,曦妩固然愤恨,却也无可奈何。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风长栖进了内殿,周围的龙涎香,仿佛刹那间弥漫开来,将每个人都浸染其中。
曦妩被熏的受不住,冷哼一声,带着一众人等,浩浩荡荡出了盛乾殿。
这还是风长栖头一回单独跟风帝相处,看着他一脸憔悴病容,他已然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间帝王,仿佛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爹爹。
“父皇,”风长栖握住了风帝的大掌,周遭被那一股子浓郁的龙涎香包围着,叫人透不过起来,“身子可好些了”
“你回来,快到一个月了吧”
风长栖一听这话,登时就明白的七七八八。
风帝这分明就是想要问及白欢。
只是那日在孟丽,白欢已经说得清楚明白,这辈子是绝不可能原谅风帝的,日后纵使是到了风国,也是为了报仇。
“回父皇的话,长栖的确快到了归期,阿娘只给我一个月的时间,算起来,也该回去了。”
如若不是玉无望的缘故,风长栖也不愿在风国多住,自家阿娘凄苦难言,若是自己还不在跟前,日子只怕更加难过。
风长栖心乱如麻,这会儿见风帝满心满眼的试探,也不禁生出了几分厌烦之心。
“你阿娘可有来信”
“未曾,”风长栖摇了摇头,“阿娘性子执拗,一旦是决定好了的事儿,等闲不可更改。父皇,前尘旧事还是忘了吧。”
风帝一脸凄苦,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,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,也不知带着多少悲凉。
前尘旧事总归叫人胆战心惊,但凡是回想起来,风帝就觉着分外悲凉。
“听闻你阿娘健在,你是我跟小七儿的亲生女儿,长栖,你可知阿爹有多欢喜”
他用的是“阿爹”,而非“父皇”,好似瞬息之间他们就从天家父女变成了寻常百姓家的女儿。
风长栖低低地笑了两声,“父皇,不论是阿娘还是花娘娘,我都打心底里敬佩,他们都待长栖极好,长栖心里是欢喜的。父皇,顾念眼前人才是啊。”
这话说的诚恳,风帝苦笑连连。
“你阿娘当真如此恨我”
风长栖不愿说谎,只轻笑两声。
“阿娘从未提及过父皇,长栖也瞧不出阿娘是恨还是不恨。若非这一回父皇亲自到了孟丽,也许这一切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