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达延摇了摇头,丧气地说:“现在想了一阵子,确实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。就是你在四大龙头窗外的时候,有一个老兵老在你后面转悠。你在张小改屋里的时候,有一个年轻的士兵有点儿可疑。而你在唐才常屋外的时候,好像有一个当地的村妇,半宿里不睡觉,就在你不远的地方呆了一会儿。”
公韧深深地皱起了眉头:“难道说刺客有三个人?”王达延晃了晃头说:“是不是刺客,我也拿不准。”
公韧又自言自语地说:“是不是三个人就是一个人?”王达延又摇了摇头说:“三个人是一个人,怎么可能呢?我明明看着他是三个人。”
公韧说:“香山的刘扒皮就会易容术,他想变什么就变什么,刘扒皮死了,难道说又出来了一个刘扒皮。这真是奇了怪了……”
这抓刺客的事情到了此时也就算靠一段落,因为天一亮部队就要出发。这崆峒洞里公韧三次差点儿丢掉了性命,心里哪能没留下阴影呢,当然他也就仔细地把这个事儿在心里划拉一遍,在琢磨着这个杀手到底是谁?
不过琢磨了一阵子,也没有想出这个刺客到底是谁?
开往大通的部队中,是吴禄贞统率的中军。秦力山为中军前锋,率领着王龙头、公韧的300多名头裹黄绫的三合会起义军队伍,逢山开路,遇水搭桥。为了避免一路上和清军遭遇,他们昼宿夜行,秘密行军,专挑没人的小路走。
秦力山和公韧熟了无话不谈,他还吟诗一首念给公韧听,他骑在马上朗朗上口地吟道:“一死难拼万姓生,何如姑剩苦吟身!愿身化钻穿金石,手创球东大帝民。虫声唧唧屋之下,唤醒诗魂惊五鼓。收笺醮笔梦共和,一瞑不视万占古。”
公韧连声说:“好诗,好诗,想不到你这位前锋大将,还是位大诗人呢!”嘴里虽然说好,不过他觉得,秦力山这个人一会儿保皇,一会儿革命,真是模棱两可,不好琢磨。停了一会儿,公韧又对秦力山说:“你说是孙先生的革命好,还是康有为的保皇好?”秦力山说:“不管革命也好,保皇也好,反正是打清狗子的,打完了清狗子再打洋人和二毛子,把这些坏东西统统都打光。至于康有为和孙文,我想都是好人。”
公韧想道,秦力山的想法倒是简洁明快,这恐怕也反映了许多人的想法。
又走了一段路,公韧说:“已经行军三天了,竟没有和一支清军相遇。看来,湖广总督张之洞对我们是暗中支持,要不,早和我们打起来了。”秦力山说:“这老小子鬼着呢!他想利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