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形势异常紧张,龚春台急催魏宗铨立刻返回萍乡,好商量应急处理办法。
魏宗铨回来后,在安源煤矿的一间低矮的工棚里,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,另外还请来了浏阳的另一股会党头目冯乃古。工棚外面是洪江会的几十个弟子,或在近处守卫或在远处瞭望,严密地保护着这座工棚。
工棚里肮脏,凌乱,工人们由于都睡大通铺,黑呼呼的被子乱七八糟地堆放在床上,没有上油漆的白茬桌子上,摆放着工人的黑粗瓷碗,铁饭盒子和柳条帽子。窗户和门都是用破木板钉的,板子和板子之间由于风吹日晒,干裂得露出了一条条的大缝隙。
大家或坐在床上或蹲在地上,一个个皱着眉头阴沉着脸,尽管都知道情况严重,主持会议的龚春台还是把情况又简单地说了一遍:
“10月2日中秋节,麻石的酬神会上,我们70多个弟兄被打死,几百个弟兄受伤,其中第三路码头官李金奇被杀。前几天,李金奇的副手张折卿在醴陵被捕,张折卿一直在安源工人中活动,在矿工中很有影响力,工人们知道了这个消息后,非常激动,要集合起来,到醴陵去劫大狱。清狗子听说了,又把张折卿杀害了。这几天,清狗子和疯了一样,到处抓人,杀人,把我们洪江会员抓去不少。”
廖叔宝跺着脚喊:“拼了!拼了!和清狗子拼了!要不,我们早晚都被他们抓去杀了。与其被他们一个个杀了,还不如现在拼一个够本,拼两个赚一个。”
沈益古瞪了他一眼,训斥他说:“你就知道杀杀杀,拼拼拼,中秋节一仗,我们伤了多少弟兄,可清狗子才死了10多个?还不是我们手里没有枪。照这样我们和他们干,吃亏的还不是我们。”
大家都不说话了,一个个都在考虑着,到底应该怎么办。
魏宗铨看到大家都不说话了,声音低沉地说:“起义什么时候举行,就看我们准备得充分不充分了,一旦时机成熟,就立即举行起义。”魏宗铨又看了看冯乃古阴沉的脸,悄悄地试探着问:“不知冯大哥那边什么意思,愿意不愿意和我们洪江会共举义旗?”
冯乃古是个四十多岁酱紫色脸膛的汉子,骨架奇大,浑身精瘦,裸露的胳膊凸现出一条条蚯蚓般的青筋,稍微一使劲,浑身的骨头几乎能铮铮作响,这正是一个武术高手和常年练气功的典型身材。
他两只大眼睛看了看大家都在注视着他,苦笑了一下,说:“诸位,好歹我也是哥老会的人,哥老会反清复明,这是我们的宗旨,哪能忘了呢?自从马福益大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