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恩将鼻子用力按在了袖子上,终于稍稍止住了一点血,然后重重的咳了两声,吐出了流到嘴里的血液,重新双手举起剑,微微弯起腿,准备好迎接真正的挑战。呼吸逐渐开始均匀,意识又集中起来,护卫就好像刻在墙上的浮雕,从背景里凸显出来。
艾隆汉将长剑挎在肩上,一直等着弗恩将鼻血止住,才随意的笑了一声,长剑再次缓缓的挥下,依旧是在即将碰到地面之时,迅速向佣兵冲去。在佣兵眼里,护卫与武器仿佛合为了一体,剑只是手的补充而已,而不是一件武器。
弗恩的眼睛骤然睁大,剑刃已经到了面前,佣兵身体里的战士本能让他挥出剑抵挡住了长剑继续砍下。经过之前的两轮交手,弗恩已经可以猜到护卫接下去一定又会抽出剑,然后从另一个方向进攻,所以他并没有将全力用在拼剑上,而是向后撤了一步,放松了手里的力量,准备迎接下一波攻击。但是出乎意料的是,护卫这次并没有故技重施,而是将所有力量都压在了这一剑上,佣兵已经泄力的双手根本无法阻挡住长剑的继续下压,匆忙中再次积起力量,但为时已晚,护卫的剑已经到了面门前。弗恩已经被压向地面,半蹲着膝盖着地,多年的佣兵生涯让他知道什么时候该继续抵挡,什么时候该找机会撤退。弗恩左腿往地上用力一撑,整个人向右侧一个翻滚,躲开了护卫的剑,慌忙中,只感觉自己的左肩一凉。当他重新站起身想要双手握紧剑时,才发现从左肩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的左手无法紧握任何东西。一道深深的剑伤划过他的肩膀,离锁骨只有半寸,鲜血正顺着腋下不断往下滴着。
弗恩单手握剑,尽力的稳住自己的呼吸,在这个时候,如果乱了分寸,那么下一击就将是他看到的最后一剑。
艾隆汉看了一眼长剑上的血迹。“剑术没有一尘不变的招式,每一次都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攻击。”护卫又一次快速的向前冲去,这一次他看准了弗恩无法双手握剑的弱点,用尽全力的从上至下砍出一剑。
弗恩知道自己无法挡下这一剑,继续向右一个侧翻躲过了这一剑,护卫没有停下脚步,在弗恩落地的同时也已经到了他面前,继续横斩出一剑,整个人的身体充分的伸展开,护卫的手臂是如此之长,再加上超过绝大多数双手剑的长剑,弗恩拼尽全力的向后一跃也没能完全逃出横斩的范围,胸前的衣服被划成了两半,血迹从衣服里渗透出来。佣兵半蹲在地上,伤痛让他失去了平衡,血液不停的从胸前和肩膀上的伤口流出,将他蹲着的地面染红。
“弗恩!快住手!”妮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