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到了家门口,路上的凶险却如同狗皮膏药一样,仍然形影不离。
告别了耿羊城一干人,石柱便离开石梁河,继续往家的方向而去,偌大的田野间又只他一人,直到夜幕降临,一轮明月从东方升起,他方才停下来。
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洁,在群星的映衬下,那月光犹如银丝般飘散开来,就差那么一丁点,它就成了一饼完美的玉盘。石柱躺在石头上,望着那轮明月,这才想起来,原来今天已是中秋,他的思绪立马就飞到了家里,不晓得家人现在是不是也在月光之下想着自己。
“柱子,月饼好吃不?”、“他哒,帮俺把桌子抬院里头吧!”、“俺哒,梨,甜!”......
等石柱睁开眼时,四周的鸟儿已起来觅食,叽叽喳喳,又是崭新的一天。白天石柱没敢歇息太久,又过了几天,海州终于近在咫尺,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,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。
一路上石柱虽换了几次草药,但腿伤尚未痊愈,走起路来有些疼痛,一瘸一拐,速度很慢,再加上好些日子不修边幅,使得他在路人中颇为显眼。过了陇海铁路后,石柱远远就看到国军在路口设了哨卡,来来往往的人皆排队进出,看上去所有人都被盘查了一番。
“难怪二荠说各落都设了哨卡,看样子到现在还没撤!”石柱这下犯了难,自己这身衣服本就显眼,腿上还有枪伤,只要那些士兵一盘查,马上就能看出问题。他坐到路边,一边歇息一边想着怎么来应付,可仍是一筹莫展,急得直挠头。
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,沉闷的上午只能听见“铛铛”的铜铃声和偶尔的几声蝉鸣。
就在石柱无计可施之时,“铛铛”的铃声和那蝉鸣声忽戛然而止,一位岁数略大的人赶着驴车出现在了他跟前,那人留着一嘴的胡子,个头中等,但身材消瘦,看上去显得很高。
那人对石柱说:“大青年,是不是想过前面的关卡,怕挨查到?”
石柱抬头看了看:“你问这干嘛的?”
那人说:“我在后面多远就看见你走路一瘸一拐的,像是腿上有伤,再看看你走路的架势和这身打扮,我猜你肯定是个‘逃兵’吧?怕在关卡那边挨查到了!”
“你才是‘逃兵’呢!我就是走躟了,想坐下来歇歇!”
“大青年,不用担心,我既然来问你了,肯定是想帮你的!这年头,刚打跑了日本人,国民党却又挑起了内乱,国军这兵不当也罢!你要去哪塅的?”
听这么一说,石柱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