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照料我家乐仪,她年纪幼,平素倒懂事大方,只是没出过远门。”
“您尽可放心。”
乐仪在旁侧听着,困惑道:“外公,您的意思是,让我随凌大爷上京?”
陈老爷点头,摸着胡须道:“你们骨肉分离已有十九年,我也老了,是该让你回到父母身边了。你也别怪他们,京城艰难,你父亲又是没有倚仗的,全凭他自己一路考学才做了京官,其中艰难,旁人难以知晓。”乐仪还要再问,身后突然窜出一个人影,猛地将乐仪掳进怀里,乐仪下意识反肘狠狠一抵,要给他一个过肩摔,唬得凌大爷忙喝住:“初儿,别胡闹!”
凌濛初这才捂住肚子,龇牙道:“乐仪,你可够狠的!”
乐仪看着眼前高高大大的公子哥,他身穿锦白长袍,头戴玉簪,拂袖间暗香扑鼻,满身贵气。他微微的蹙着眉,唇角勾笑,实在是个英武的美男子。昨儿分明还是个拖着鼻涕追在她身后的小屁孩,转眼就成了偏偏少年郎,真是奇事。
见乐仪打量他,凌濛初垮下脸,“几年没见,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?”
乐仪莞尔,眼眸如月牙般弯弯,“怎会不认识?凌濛初!我的手下败将嘛!”凌濛初咬咬牙,眉梢挑起,冷哼一声,佯装动怒,抱臂去了。
陈老爷从怀里取出一只锦囊,放到乐仪手里,“里头有些银子和官交子,若不够花了,便向凌大爷借,到时候外公帮你还就是。”
乐仪微微吃惊,“现在就走?可是我……”
凌濛初不知何时又回过身,拖着乐仪上马车,“我急着上京赴任,一刻都不能等了!”原来凌濛初参军后,被派往西北固防,后加入京厢军,驻守汴京城。好不容易告假回家过年,偏遇上集贤殿大火,官家惩处了一大批官员,又从京厢军中拣选了数人调入步军司当差,凌濛初便是其中一个。他也是刚刚收到御令,即刻启程,不敢耽搁。
“你何时回黄縢县的?怎么没听人提起?”乐仪歪在车窗前,望着渐渐后退的田野、屋舍,看着天空南飞的燕群,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凌濛初闲话。
凌濛初在剥生板栗,他在西北杀敌时眼皮都没眨过一下,却没法剥开眼前一粒果子。他又咬又掰,最后气得往盘子里一扔,嚷嚷道:“不吃了!”乐仪捡了一颗板栗,轻巧剥去外壳,吹开黑紫的细皮,放在手心递过去,“怎么还爱吃这个?”
凌濛初不可置否,回答乐仪先前的话,“我问过陈老爷,他说你去山里了。”又定定望着她,眼中流露出疼惜,问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