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没什么别的举动,保镖再次像刚才那般站定,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江蓠慢条斯理的饮下一杯水,仔细的打量着这间房。
她坐在离门不远的地方,四面墙上是金黄色的墙纸,上面印满了图腾,显得有几分贵气。头顶是硕大的水晶吊灯,灯光明亮而不刺眼。在门的对立面就是窗户,此刻拉上了窗帘,窗台边摆了一瓶白色的花束,看起来颇有格调。
她对这片不熟,并不知道窗外是哪里。
不多时,先前出去的那个保镖头子领人端着食物来了,鱼子酱、鹅肝、牛排……
她低头望着腕儿上的手表,待最后一秒走过时,她微微转头,果然见到了一双黑皮鞋先于主人踏了进来。
还真是一秒钟都不浪费。
黑皮鞋的主人走到她对面坐下,朝六人吩咐道:“你们出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六人整齐划一的点头,按前后顺序离开了。
江蓠不疾不徐的咽下一口滑-嫩可口的鹅肝,笑了,“夜老真是有心啊,费了这么多功夫就为了见我,不知道现在如愿以偿可还高兴?”
见她丝毫不意外的样子,夜风行也不惊慌,拿起红酒给两人各甄了一杯。
他的语调跟他倒酒的动作一样稳:“能把沈小姐请来,夜某费多少功夫都值得。”
江蓠借机打量着他,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,里面夹着几根银丝,神态看不出喜怒,倒是那张脸比她前几次见的时候要年轻许多。
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,夜风行得有四十多快到五十的年龄了,他本人倒是更显老态,也不知道是不是整天操心厉司琛操的。
他端起了自己跟前的那杯酒,朝她示意道:“干杯?祝我们晚餐愉快。”
江蓠顺势也伸手捏住了面前的高脚玻璃杯,盯着那红色的液体,却没有要喝的意思。
夜风行呵呵一笑,“沈小姐这是怕我下药?”
“可不是嘛,”她大方承认,“我可是在您老人家手里吃了不少亏,得谨慎点。”
“从来没有人能在我手里逃脱过,沈小姐你是第一个。”
江蓠眉毛一挑,“这么说,我还应该感到荣幸了。”
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,眼中带着隐隐的笑意,“当然。不过,这次你可跑不掉咯。”
那语气,像是在跟老友聊天一般轻松自在。
“夜先生未免太过自负了点,我能跑得了一次,也能跑得了第二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