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温恕随那婢女一路来到三迁别院,方入院门,便有一股狠厉掌风凌空袭来。
温恕闪身避过,那袭击者却不肯罢休,挥舞长剑毫不留情地继续攻向他。温恕拔剑相迎,却不过十余招就被逼得险象环生。
庭院中,满头银发的温老太君静静看着,终是长叹一声。
又过了几招,温恕手上一个疏忽,对方冷剑便长驱直入,直封他的咽喉,却在即将真正触及他的下一刻,堪堪停住。
“见过荆爷爷。”温恕收剑行礼。
荆扬尚未开口,已听得身后的温老太君出声叹道:“荆扬,我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又叫你白费心了。”
荆扬不愿见她如此,开口宽慰道:“阿恕剑法较之去年已大有长进,对待晚辈,您也不必太过苛责。”
温老太君摇摇头,忽对温恕道:“你跪下。”
温恕依言跪下。
温老太君道:“你也不必如此,你是我养大的,瞒得了旁人难道还瞒得了我?”
荆扬叹了口气,或许是因为阿恕年幼时光彩太过,所以老太君至今仍不肯相信他泯然众人的仲永之伤。
温恕道:“孙儿不肖,惹祖母生气。”
温老太君道:“你若知不肖,便该回来,担起藏剑山庄的担子。”
温恕道:“孙儿在外如江天行舟,漂泊惯了,而藏剑山庄有父亲,还有阿靖。祖母该知阿靖生性磊落持重,文采武功在同辈人中皆为翘楚,比孙儿更适合……”
“你给我住口!”
温恕的话没有说完,便被温老太君怒声打断。
温恕叹息一声,明白祖母心意此刻仍坚如磐石,多说无益,便笑了一笑,“孙儿不说便是,刚一回来就让祖母如此动怒,孙儿该当自罚。”
温老太君见他如此,心已软了三分,哼道:“你如何自罚?”
“就罚孙儿今晚替祖母值夜如何?”
温老太君的心便又再软上三分,忆起他尚年幼时,自己还未能从当年的大变中走出,白日煎熬心血苦撑局面,夜里却总是梦魇惊醒,是小小的温恕,手持长剑对他说,祖母,师父说孙儿的剑法又有长进,从今夜起便由孙儿替您值夜,绝不让坏人近您卧房,祖母尽可安睡。
她看着这个孩子,看着她所有的希望,眼光慢慢柔和下来。
祖孙二人一年多未见,温老太君只觉得温恕比上次见面又瘦上许多,一面吩咐小厨房备下温恕爱吃的菜品,一面携了温恕到屋中问他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