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,是人都会成长。这么多年过去,没道理一点长进都没有。
倒是她小看了这位警官。
古桑凝释怀,笑着问:“有没有黑狗血?”
车子停稳在芳家公馆一条街远,藤淮中侧目望着闭目养神的人,胳膊肘杵了杵,人瞬间就清醒了。
古桑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伸了伸懒腰,推开了车门下车,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,像个老太太一样缓慢的挪着。
在走到车头时,古桑凝停下脚步,回过身看向了同样下车的藤淮中,“出去吧,这里不是人能待的地。”
“你……要是觉得勉强的话,可以不去。”藤淮中认真的说。
古桑凝哦了一声,还真往回走了。
只不过人却在车旁稳稳当当的停下,和藤淮中面对面站着,从身上摸出来了一张符纸递给了他,说道:“我看你印堂发黑,恐有血光之灾,这符不离身可保你躲过一劫。”
说完,古桑凝也不等他有个什么反应,身形晃了出去,走路都不带沾地,看着就轻浮得很。
藤淮中接过那张符,睇了一眼,这符是她在车上写写画画的,看不出什么名堂来,这会才拿给他……
联想到她早前下车慢悠悠的姿态,藤淮中微微暗下眼眸,人这是在给他机会。
临了若是没有这一丢怜悯之心,恐怕她也不会将这张符交给他。妙笔阁
这个人……
还真是爱憎分明,很有原则性。
古桑凝推开了芳家公馆的院子门,铁门发出极大的声响,仿佛扰了房子的安宁,灰尘弹开了去,在空中纷纷扬扬洒下。
十几年过去,这栋房子单看外面都没有丝毫变化,依旧崭新如昨日,唯独这院子里寸草不生,土地干涸,铺上了厚厚一层的沙砾。
古桑凝走到大门口处,没有着急进去,蹲下身来将门外宽近一米的地板清扫出来一片地,从包里掏出所有工具,将瓶子里的黑狗血拧开倒进大碗将近三分之一,又将盒子里的朱砂挖空混在一起,空气中飘荡着的血腥味很快引来了躁动,房子上方转瞬就聚拢了一大片乌云,光线彻底暗下。
风起,拍打着古桑凝身上的家居服,似乎在催赶着人。
古桑凝不为所动,将黑狗血压在飘飘欲扬的黄符上,从中抽出一张,拿出笔沾了朱砂和血轻轻一点,自然顺畅的勾勒出一道符文。
笔落,风刮得更加厉害了,仿若要掀起一整块地皮一般,卷着沙砾朝着风眼中的人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