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华铮那一刻的眼眸,像我观过的云.雨压顶的泰山之色,朦胧的深苍渐渐化作两团墨黑。
他说:“刘子君,你知道吗?才认识你的那会儿,每次从西区图书馆回来的路上,我一直特别喜欢和你聊我哥。那个时候刚认识你,想和你说很多很多话题。
后来我觉得,那个时候的我真是傻得可以,在一个女生面前,表扬另外一个男人,简直是红娘附体。
等你扁桃体发炎的那天,知道你俩竟然是旧时相识,我还没有想太多。除夕那天跟踪华铭到酒店见到你,我很愤怒,可最终也没找我哥声明什么。
可等运动会那次,看到一向稳重的傅华铭,那天脸上的苍灰,我就发誓再也不要和你聊我哥了...话虽如此,但,我傅华铮也不是那种小气男生——”
原先那么明朗的少年,声色里仿佛浸染了很多不该的哀怨。我愧疚地低下头,望着餐盘上静静蜷缩着的米粒。
他敛了敛声色,轻笑道:“告诉你也无妨。和你一样,我哥他8月中旬突然联系不上了。那几天,爷爷和大伯,电话一个接一个往公馆打。
后来听大伯说:傅华铭他莫名其妙玩失踪,惹了不小的麻烦。以至于国庆节那几天,爷爷和族里的长辈们在北京的宅子聚齐了,挨个责难大哥。还好那位不问世事的太爷爷保了华铭。不过华铭他要在北京忙很长一段时间,把几个家族之间的裂缝补好,才有所谓的自由。接下来一段时间,他应该会消耗不少精力。不过我们傅家也不是空有名声的虚架子。再说了,他是傅华铭,总有些手段和门道,想来眼前的事情对他来讲,也都不算什么…”
我一时愣住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那天,餐厅那个最靠角的角落里,我的手掌紧握住餐盘的边沿。脑子里都是威严的族人长老们站在堂屋上方、倔强的族孙跪在堂前任由责罚的场景。
这些不应该只会发生在电视或电影里吗?
我急切地追问他:“这、这不早已经是21世纪了吗?怎么还会有那些陈旧的规矩和礼法?你、你们爷爷,对你哥、你们都这么严厉吗?这是不是太不尽人情了?难道你们都没有人生自由吗…”
华铮的目光微微闪了闪,“大家族都有大家族的一套传承之法,不然怎么能让家族长久?我们家的事儿,具体我也不清楚。毕业前,我不愿参与也不想了解。这一代是我哥顶事儿,我还在学校,他们一般还不会想到我,但华铭他不一样。他以前曾经荒废过几年学业,所以6年前,他重返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