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歌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点灯时分。
府内的气氛倒不像是平常的那样热闹,更多的平白添了一分颓败。
夜幕降临,昏暗的天空如同一块暗黑色的幕布一样笼罩在云顶之上,更加让人十分压抑。
李长歌直接去了书房。
拓跋桁坐在窗户旁边,看着外面的景色,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。
整个屋内一片静寂,也没有一丝亮度。
李长歌静静地注视了他半晌,忽而轻笑道:“你想好了吗?”
还是说方才下午的时候他是因为一时的冲动才会有那样的举止,那么现在应该,完全的冷静下来了吧。
窗外的亮光透过窗子洒进来,拓跋桁的身子像是镀了一层亮光般。
他转过头,视线落向了阴暗中的身影,言语之中更多的是一丝漠然:“何必再明知故问呢?”
李长歌凝神屏息,一瞬间所有想说的都被憋了回去。
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,就已经等于是完全切断了后路。
她点点头,应道:“事已至此,咱们之间的合约就此作罢。希望你能够照顾好自己,不要委屈了自己。”
没有等他的回应,她自行挪动着轮椅到了门口,停顿了片刻,“厨房里做了你最爱吃的八宝酱鸭,等会儿趁热吃点吧。”
身后的人影在亮光下好似微微动容了片刻,其中就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。
李长歌回到房间之后,泡了个热水浴,就早早的上床休息。
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怎么都没有料想到的,变化快的让人摸不着一点头绪。
翻来覆去,她忽然想起了当初皇后说的那句话,现在终于是明白了什么意思。
夜晚开始有了蝉鸣声,吱呀吱呀的在外面叫了一晚上。
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,其欢就敲响了她的房门。
“进来吧。”李长歌早就已经清醒了,或者说彻夜未眠。
其欢推门进来,将一封书信放到了她的床边,“皇子昨天用了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,今天早上下人去打扫书房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离开了,留下的只有这一份放在书房桌上的信件。”
李长歌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,强撑着打起精神,看完了这封信件。
一纸休书,却是以她的口吻来写的。
不由得攥紧了这张脆弱的纸,李长歌心脏初像是被人捏紧了一般,有些窒息的痛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