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施主能够这般体谅,老衲在此谢过。”这个要求不说多么强人所难,到底不算宽容,她能应下,住持心里感激不尽,“圆空,带两位施主去休息。”
“李小姐,你刚才为什么不和住持表明自己身份?”走在路上,牧云礼小声的问道,“这样可以尽快回去,就不用留下接受调查了。”
李长歌怎么说都是官家小姐,从小养尊处优,哪里受过这种委屈,他本以为,按照她骄傲的性格看,今日断然不肯无端背下嫌疑,却没想到,她倒挺从善如流的,超乎他的想象。
“我认为我应该留下。”李长歌说,“毕竟若是说了身份,肯定还要引起事端,现在寺庙本来就不太平,我不想因为我再令他们为难,与其把事闹得沸沸扬扬,不如留下,反正只是一晚,住在哪里都没所谓。”
因为一次隐瞒,一个夜晚,换来所有人的安宁,对她来说,是一个最正确的决定,所以她不可能挑明身份。
“李小姐很豁达。”牧云礼偏头望着她,眼神之中带着欣赏还有敬佩,“也很通透。”
以前他对李长歌最多就只有玩味,和数不胜数的阴谋诡计,可是今天冥冥之中,好似又多了些东西,但到底是什么,一时半刻,他也说不清楚,总之一切都变得不同了。
“三皇子不是也一样?”李长歌直视他,说话也很直接,没有迂回婉转,“我想你我观点,应该是一致的。”
其实他可以走,但他非但没有,偏偏还选择留下来,可见他今天不是个生事的人,这点倒是让她对他另眼相待。
“自然一致。”牧云礼眼睛里冒着光,理所当然的说,“我们这叫心有灵犀。”
李长歌哑然无声了,之前她对牧云礼累积的那些好感,一瞬之间,荡然无存,她就知道,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无赖终究只是无赖,若是因为一件事情,就改变对他的看法,那是愚蠢,她不愿做一个蠢人,所以从今以后,牧云礼在她这里算是定型了。
“两位施主,这是你们房间。”小和尚带着他们在两扇门前伫立,“更深露重,早些休息。”
小和尚离开了,这里只剩他们两个,牧云礼想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,和李长歌花前月下,闲话家常,但只可惜,李长歌并没有叫他得逞,“时候不早,我先睡了,三皇子也去休息吧。”
说罢,她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房间,没给牧云礼任何的可乘之机,就连再见的话,都让他没来得及说出口。
盯着那扇紧闭的门,他的心中五味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