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已值丑时,夜空中开始有云飘过来,原本还算温和的西风中渐渐地有了一丝凉意。
闻到有雨味,杨雨寒随之抬起头,望了眼月光映照下的流云剪影,然后又看向二人:“好像要下雨了。咱们走吧。”
千帆舞却远眺向东南方,平静地说道:“在我们走之前,我想先好好的安葬它们。”
“嗯。”杨雨寒颔首道,“应该的。”
接着千、连二人便互相对望了一眼,幻化回白潋的模样一齐投入了水中。
“哎……”
杨雨寒轻叹一声,一边轻轻抚摸着风神毛发蓬松的大脑袋,一边看着她们俩施施环游在同伴葬身的海域上,看着她们俩间或从水面轻盈地跃起,嘤嘤嘤数声哀鸣,不由得再次神伤。于是他便默默地伸出右手,用海水于半空凝结出一首长词:
愿取西风揽离愁。
有酒满樽,恨字当头。
故影依旧君不在,来来来来,走走走走。
欲凭苦水画心忧。
一句未完,浪已推瘦。
枯目还余泪三点,去去去去,留留留留。
望见诗词的千、连二人,虽不识字,却似乎感知到了他的心意,在游完了最后一圈后,就静静回到了他的身旁,温柔地依偎在他的脚边,许久,然后才重新恢复成人形,轻声说了句:“杨公子,咱们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杨雨寒点了点头,随即打开口袋唤出了浮羽,“浮羽,还得再劳烦您一次。”
浮羽颔首应下,却又忽然看到了尚在昏迷的是连幕,于是忙扑至在他的右侧,焦急地不住吟鸣。
杨雨寒见状,连忙宽慰它道:“没事的,他只是昏了过去。”说完他又看向了千帆舞,终于问出了他早就想问的话,“千帆姑娘,为什么我很早就醒了过来,而师父到现在都还没醒?”
“我看看吧。”千帆舞望了他一眼,然后姗姗漫步至幕的跟前、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腕上,片刻才说道,“唔……他是被那人用风气堵住了经脉,却又因昏迷而无法转化汲取,所以就一直淤积在原位。现在我已经帮他疏导开了,他一会儿就会醒。”
刚刚凑近的杨雨寒忙说了声:“多谢。”没过多久便果真看到是连幕睁开了双眼,于是他又匆匆地小声呼唤道,“师父,师父。”
“唔!”突然恢复意识的是连幕蓦地想撑身坐起,却因为没了右臂又倏忽失去了平衡,差一点摔倒在水面上,万分惊愕之下,他不禁瞠目向右侧看去,大喊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