饮宴待客的地方,陶信正站在屋前。看到李云进来,大步迎来,声音豪爽地说:“多谢贤弟光临!贤弟来到南阳这么久,为兄方才宴请,实在是惭愧!”李云微笑道:“过去的小事早都忘了,陶兄何故老是挂在嘴上,难道和愚弟如此见外吗?那愚弟下次可真不敢来了!”陶信一听哈哈大笑,说道:“这是为兄的不是!不提不提!贤弟居功不自矜,真洒脱豪爽人也!为兄喜欢!走,我们喝酒去!”
两人把臂向屋内走去。李云进屋四周一打量,没有看到陶玉,心中略有些奇怪,又似乎有些微妙的憾然,面上不动声色。他和陶信二人分宾主坐定,有侍者奉上香茶。陶信也不言语,手掌轻拍两声。
忽然有琴声从侧面屋内传来,声音清脆悠扬,李云不禁端坐静听。琴声似乎带着愉悦,忽而似山泉四溅,溪水流淌;忽而似雨打芭蕉,叮咚缠绵;时而如山中精灵,翩翩起舞;忽而如恋人相聚,喃喃低语。李云双目微眯,他脑子似乎回想起游历时曾经走过的山川、城镇、大河、密林,曾经的各种经历,感觉琴声和心灵在某些方面契合起来,恍惚间自己化作琴声中的自然和人物,随着琴声鲜活起来,又似乎自己的神识俯瞰这些,体察着这些感悟。
琴声渐渐远去,李云恍然间醒悟过来,似乎心灵得到一次升华。陶信笑着对李云说:“如何?”李云说道:“如闻天籁!愚弟虽不懂琴,也知弹奏者必是此中高手!”陶信神秘一笑:“你可知这是谁弹的?我平时也是没有这等耳福的!”
说着,只见从侧屋走出一位女子,白衣胜雪,头戴珠佩,身材婀娜,脸含娇羞。走到李云跟前,盈盈下拜,轻声说道:“多谢李兄赏光!小妹的琴音还入得耳吧?”李云刚开始看一女子走近还有些诧异,这时方才恍然是陶玉,脸色微红,忙说:“弹的真好!好似秋日闲居,惬意自然!”陶玉惊喜道:“李兄真是知音!小妹谈的正是秋日思语!别李兄一语道破!”李云连称不敢。
陶信看在眼里,就笑着打趣说:“你们不要在这里互相吹捧了!搞得我是大老粗一样!”三人一起哈哈大笑。
重新坐定,三人的关系仿佛更近了一步,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。陶信毕竟是经商之人,对时局变化敏感,这时叙说各地风潮和朝中争斗,言语中颇多忧虑。李信仔细听着,心念家人安危,好在现在南阳形势还算安稳,心中稍安,只是不知师父云游怎么样了,心中挂念。
陶玉在边上安静地听哥哥和李云聊天,除了一双美目几乎不离开李云以外,也不多插嘴,耐心听着,只是屏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