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韵看了眼远处正在疏散人群的车队人员,说,“你也一样。”
俩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新的自己。
气氛微妙的停顿了几秒。
很快,季栾川放开她的手。
许韵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口红,为唇瓣着色。
有了口红的衬托,她整个人气色好了很多,配上干净利落的高马尾,气质和不久前的颓然天差地别。
俩人擦肩而过的瞬间,季栾川漆黑的眼眸顿了顿,不知想到什么,他沉默几秒后,又转身折了回来。
“拍摄器材重吗。”
“还行。”
许韵本想一会儿做播报的时候再找他帮忙的,现在季栾川主动过来了,她也不矫情,很快从车子的后备箱里翻出摄像机让他拎着。自己跟在后面,拿着麦克风,仔细过了一遍脑海里的预报草稿,确定没什么遗漏,这才迈开腿跟了上去。
在野外临时上镜播报,而且还只有一个人,这是许韵第一次。但她动作很麻利,在胡青的电话指导下,一边肩膀夹着手机听她叮嘱流程,一会儿忙着打开手机热点开网络同步直播,一会儿自己调整摄像头,打光,一个人肩负导播、摄像、卫星传送、新媒体直播等多重任务,幸好还有季栾川在一边帮忙,他们很快在人群还没有彻底疏散开时,找到了绝佳的报道地点。
地点就放在了被埋车辆的右前方,侧着看过去,身后被泥石流碎屑和沙粒石土掩埋的车辆一辆接着一辆,看着触目惊心,营造出了最佳也是最惨烈的视觉效果。
这样的场景,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车里绝望等待救援的生命和渐渐稀薄的空气。
做新闻就是这样,有时候需要直白而血淋漓的把真相剖开,或者摆放出一个最残忍的姿态给世人去看,只有当这些东西被人看到,内心受到感触后,他们所做的一切才有价值,才会有人关注,得到更及时更有效的处理和解决。
十分钟后,一切准备就绪,现场报道开始。
季栾川帮忙时沉稳迅速,有条不紊,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痞气不羁的张狂,这给许韵省去了很多麻烦。
许韵潜还以为,他会像平时一样对她做什么都冷眼旁观。
“下面为大家插播一则突发新闻……”
电话里传来那头胡清那头现场播报的声音。
下一秒,许韵上前一步,干净白皙的面容出现在摄像机的转播镜头里。
“今天上午10:23分,位于日喀则转樟木的盘山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