韵说,“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?”
“做记者,也要学会揣摩别人的心理。”
“沈悦这个人,虽然我和她见面的次数不多,但揣摩出她心里的弱点,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。”
能用三言两语解决的事,她并不想大动干戈。
比如绑架什么的。
太蠢,也太费劲。
大多数时候,她是个懒人,喜欢用最省事的方案。
季栾川忽然意识到,他对真正的许韵,并不了解。
他说,“你以前……”
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,就被冲过来的沈悦打断。
沈悦跑到酒店楼下,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,脸色惨白,目光没有焦距。
许韵说,“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。”
“你有没有觉得?”
“对别人残忍就是对自己仁慈,何况是一个伤害过你的人。”
季栾川低头点了根烟,对许韵说,“让她上来吧。”
许韵打开车窗,探出半个脑袋看向外面。
季栾川适时摁了摁鸣笛。
刺耳的鸣笛声在耳边骤然响起,沈悦被吓得一激灵。
一抬头,就看到不远处许韵熟悉的眉眼。
她手里夹了根烟,冷眼看着她,没有要说话的意思。
沈悦拖着不太利索的假肢咯吱咯吱走到车后门前,用力一拉,车门打开。
她坐上车,看到驾驶座正在抽烟的季栾川。
他的眉眼依旧冷硬俊朗,侧脸的轮廓英俊美好。
可这样的男人,却一个眼神都不肯分给自己。
沈悦心里有万千情绪在肆意翻涌。
季栾川锁死门窗,看到沈悦怨恨的眼神死死盯着许韵。
许韵索性转过身直视她,“别害怕,我们就想问你点事儿。”
“你要好好说,你妈就不会有事儿。”
“要是不好好说,那我估计她就没有上庭的机会了。”
沈悦恨恨瞪着她,“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?!”
“一次性问完行吗?能不能别三番五次来找我?”
许韵和季栾川短暂对视一眼。
掸了掸烟灰,还是季栾川先开口,说,“你这次来尼泊尔干什么?”
“来要酬金。”
“什么酬金?”
“之前陷害她的酬金。”
这个她,当然是指许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