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辈走了?”苏漓若虽然心里有数,但不免还是一惊,她接过赵子衿手中的纸笺,触目字简意阂:徒儿,为师走了,回野匝岭训狼群去了!
苏漓若暗暗叹息:果然如此!因着她的提醒,白冠生便揣着曲谱回归山林。思罢,她淡然一笑道:“白前辈乃世外高人,逍遥惯了,岂会长期滞留此处,迟早是要离开的。”
“若姐姐,你知道师父要离开?”赵子衿见她淡定自若,不禁微怔,遂喃喃低语道:“奇怪,师父那般痴迷音曲,怎会舍得离开?”
“也许我的曲谱已入不了白前辈的眼,他便无意留下。”苏漓若平静道:“如今我已无灵颖之感,恐怕日后要弃之!”
赵子衿诧异地望着她,半晌回不过神。“这...这怎么可能?若姐姐天赋聪慧,文采了得,曲艺更是绝佳,为何弃之?”
苏漓若苦笑道:“心念纷乱,思源枯竭。”
“若姐姐!”赵子衿心疼轻唤。
苏漓若眸光瞥视她,隐去黯然,微微一笑道:“无妨!”
赵子衿一时间怔怔不知如何言语,许久,她颓然沉叹,又似乎想起什么,喃喃自语道:“师父怎会嫌弃姐姐的曲谱?前日他还在责斥我不专心练艺,师父说倘若我练成这首曲子,下次便教我初门之学以曲入境...”
看来她一时还是无法接受白冠生突然离开!这也难怪,毕竟师徒一场...苏漓若心里正想着,听到赵子衿轻言低语,倏地,她眸光一顿,心弦似乎被什么触动:“你说的以曲入境,是曲随心意么?”
“嗯。”赵子衿点点头,她正奇怪苏漓若为何脸色惊变?又听到她问道:“一首曲子便可控制他人的心念?”
“是,师父所吹奏出来的曲子可随人的意愿而入幻境,这种幻境是执念臆想出来的,师父便可吹奏身临其境的幻界。”赵子衿道:“只是,我才学了以曲造武和以曲铸器,现在师父走了,我恐怕一辈子也休想练就以曲入境这般高界!”
赵子衿后面的话,苏漓若一句也没听进去,她蹙眉沉思赵子衿说的白冠生可吹奏他人执念臆想的身临其境幻界?难道...
她的心里似乎越来越肯定自己的察觉,正欲开口问赵子衿,蓦地,一角衣袂飘落她眼底,她抬眸瞥去,半掩微敞的房门外,苏溪如不知何时已伫立门口?她脸色晦暗难懂,眸子高深莫测盯着苏漓若。
苏漓若心里一惊:看来她已知道白冠生离开了,以她的心思,必定一下子就能猜出是她捣乱!可是,看她样子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