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漓若瞧见自己浑身又冷又乏,刺痛剜着四肢百骸,双手血肉模糊,惨不忍睹。她拖着残躯,茫然无助,黑暗笼罩,寸步难行。
她置身何处?这是哪里?惊恐缠绕心头,她想着自己不能倒下,刚一转念,身体直挺挺扑通在地。她想着自己不能昏睡,然而,她连移动一下睫毛的力气都没有。她想着拼尽最后一点气力呼喊,蠕了蠕嘴唇,喉咙干涸,哑然无声。思想也一点点游离飘渺,她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。
苏漓若以为她就此离去,虽满心不甘,却无能为力。离开之后,就能见到父皇?兮姥姥吗?还有从未曾谋面的娘亲?可是,风玄煜怎么办?她想见他,见他是否安然无恙?她不能昏睡,不能离开...最后一丝思想抽离时,一道灼热刺感她的双眸,苏漓若恍惚睁开眼。
触目白发奕奕,目光如炬,精神抖擞的古稀老者。他一脸郑重地端详着,突遭苏漓若茫然睁开眼,四目相对,倒把他吓了一跳,弹开一步之遥:“咦!活过来了?”
苏漓若怔怔望着,眼珠子一动不动。
老者皱了皱眉头,抚了抚须,观察了半天不见她有动静,拍了后脑勺,恍然大悟道:“难道...回光返照?”顿了顿,又凑近一瞧,摇摇头自言自语道:“不对呀!都是皮外伤,内力那么深厚,不可能呀!虽然...虽然寒气入侵,身体底子也不行,又从几十多丈崖溪跌落,心脉俱损,可...经老夫之手...焉能不活?”
言罢,他俯身伸手欲察看究竟,蓦地,苏漓若张嘴喷出一口血,溅了他一脸。
他抹了一把脸,瞪着眼,气的哇哇叫道:“喂,小娃子,你也太不厚道,几天几夜不死不活的浪费老夫时间,这下可好,敢喷老夫一脸血,你...你赶紧给老夫擦洗干净,再赔个不是,如此...老夫倒考虑考虑...继续医治你...”
他唠了半天,也不见回应,仔细一看,居然又晕了过去。他气的直跳脚,拂袖忿忿而去,走了几步,挠挠头自言道:“哎呀!不行,医者父母心,老夫手下还未曾不活之人!再说了...这女娃昏乎乎的还念着那小子...岂能不救?得了!老夫再给你半个时辰,是福是祸?且看你的造化...”说着,他来到溪水旁,洗了脸,慢悠悠折回苏漓若身边,一指搭脉,目光一顿,遂抚须笑道:“也算你命不该绝,终是捡了回来!脉搏虽弱,倒也平稳,脏腑损伤,可慢慢调养。这样吧!救人救到底,老夫且再给你一颗丹药,不然,这荒外野岭的,你一个女娃呀...”他从怀里掏出小玉瓶,摇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