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沉凛冽如他,从容淡漠切脉,再一次,陷入她失落的眸光,痴缠绻绵。
思及,他仍然后知后觉地暗暗战惊,他很清楚,若不是沐芷和阿元在旁,恐怕,他无法抽身。
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?他自负的定力,在她的面前,居然一瞬瓦解,不堪一击。
那是震颤心灵深处的感觉,令他避之不及,只能任其扰乱心神。
或许,面具遮住他所有的情绪,不易泄露喜怒,沉稳,也掩饰他的失态,无人察觉。但,暗中排山倒海般汹涌的情绪,搅得他不得安宁,心乱如麻。
寒措氲苦笑,负手踱步窗前,静凝院落的梧桐树,沉思。
许久,寒措氲扬起深不可测的墨眸,他的思虑被轻微的脚步惊扰,沐芷的声音传到耳畔,他淡然隐去眉目间的情绪,敛尽满腹心事:三日之后的月满祭礼,一切还要看她的造化!
他回身转眸,快步出了内室,外屋,沐芷一脸温婉的笑容,站在长桌案几旁,双手端着托盘,盘里一碗药粥,散发萦萦热气,既有清冽的药味,又伴着粥汤的醇香。
她看着寒措氲从内室出来,笑吟吟道:“阿元啊!急着去漓若那边…”说着,她放下托盘,捧起碗,又道:“真没想到,他跟漓若这般亲近…”
寒措氲坐下,接过碗,淡淡嗯了一声,漫不经心地问了一些月满祭礼的事宜。
沐芷在对面桌角,依着藤椅坐下,将祭礼的细节道详。毕竟,这月满祭礼三年才一祭,而寒措氲自幼入蔻虚观修炼,出观不到两年,自然不尽知月满祭礼应避免或忌讳的规定。
一晃三日,苏漓若一早起床,换了沐芷送来洁白的长裳,束上珍珠镶嵌腰带,肩着雪白狐裘披风。
待她妆容掇好出来,依着门框的沐芷顿时诧异地惊瞪双眼,堪堪呆住。自第一眼见到苏漓若,那时,她虽昏迷不醒,内伤严重,但她绝美的容貌还是令她暗暗惊叹。后来,苏漓若痊愈了,却一直郁郁寡欢,容颜憔悴,怏怏不乐,她并不觉苏漓若有什么过人之处。今日这一番打扮,着实惊艳她的眼目,这才体会到什么是倾世盛颜,天下无双。
其实,穆云山物华景秀,萃气怡人,是个灵域之地。却不知为何,养育出来的族人往往相貌平庸,资颖不扬。若似沐芷这般俏美女子,已是上苍垂爱,穆云族的荣耀。
这几日,阿元经常过来木屋陪着苏漓若闲聊,他告诉她,族人崇尚唯美事物。尤其相貌娇美,乃视为是圣洁之人,福绵长泽的向征,故而奉为上座之权,圣神不可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