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㬇内心恐惧无比,他都已经装死被丢进了乱葬岗,为什么那些人还不肯放过他!
月光的霜华落下,树叶的影子分割开光与暗。
徐㬇死死盯着那团靠近的黑影,直至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。
“还活着吗?”那个男人问道。
东宫。
幼欢自己走回东宫以后,就把自己关在太极殿里,连晚膳都没有用。
茗香也被拒之门外,她只能着急地在殿外干等着。
“郡主,您多少吃点,御膳房那边送来了您最爱吃的莲子汤,再放一会儿就要凉了。”茗香再次试着去敲了敲门,但还是没能得到回应。
里面亮起一点烛火的光亮,茗香见此,心稍稍放下一点。
屋子里,幼欢缩在一个角落里,守着自己刚才点亮的烛台,看着跃动的烛火有些出神。
白日里因为哭泣,眼角还泛着红,脸上被黎皇后那一掌打的红肿,她忘了处理,便一直随着这半边脸肿着。
再次提起苏景盛和苏景明的事情,她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冷静,脑海里回荡着那些杂乱的话语。
“苏丞相今日午时就要被腰斩了。”
“不止苏丞相啊,苏家上下一百多口人,皇上这次一个都不打算放过。”
“听说宫外现在跪着不少人,都是想为苏家求情的。”
“可是皇上哪里会改变主意……”
幼欢慢慢捂上耳朵,想要将那些过往抛之脑后,但是脑海里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,她本以为过了三年,应当会忘掉一些的。
然而现在再想,却发现一幕幕都记忆犹新。
幼欢缓缓闭上眼睛,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,蜷着身子,守着这支烛火过了一夜。
直至第二日晨曦,才推门而出,门口守夜的茗香被惊醒,“郡主!”
“帮我洗漱,一会儿我要去太医院看看钱肃。”幼欢说道。
茗香连忙回神,安排宫女端洗漱的东西进去。
等到洗脸的时候,幼欢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有伤。
“奴婢一会儿拿冰给郡主敷敷,再擦些药,很快就能消肿,不会留什么痕迹的。”茗香说道。
但是很快,茗香又犹豫道:“但是听凌大哥说,殿下这两日要回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