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府。
穆景行看着面前宣纸上一滴浓浓的墨渍,刚刚写好的一幅字彻底的被毁了,他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,只是挥退了来人,轻声叹了口气。
他若是所料不错的话,今天的这一场刺杀,本就是针对长姝的一场局。
不管她怎么做都注定了她都是错误的,除非长姝死在这一场刺杀中。
至尊至贵的嫡长公主,今日之后,这尊贵才算的上是名副其实。
……
得知消息的玄墨二话不说的就派人去通知了御林军,然后亲自领着人去了梧桐街上。
京兆府的人已经将这一带围了起来,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,那几棵巨大的梧桐木还躺在路中间,离得不远处到处都是尸骸。
以少女为中心,几方人马立在四方,冷冷的对峙,无形之间却是将少女围在了中间。
白衣少年站在她身边,小心翼翼的将大氅披在她身上,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瓶小小的药粉,将之洒在少女手臂上那道长长的伤口上,又接过身边侍卫递过来的纱布小心的包扎上。
一群人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,直到他打上最后一个结,穆修远才抬了抬眼,冷声斥道:“包扎好了就过来。”
少年没有说话,垂眼看着她手上的伤口的时候,漆黑的眼底有着骇人的风暴凝聚。
玄墨一直在旁边看着,直到这个时候才上前站在少女身后,将少女呈保护姿态的护了起来:“世子和二公子怎么会在这里我不关心,凤清谷主和庆阳公主在这里我也能够理解,但是景帝陛下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并且还派人刺杀我胤朝的公主?”
呼延越冷声开口:“孤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。”
玄墨胎眸:“景帝陛下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“解释?”男人不屑的嗤笑:“孤连南齐的皇帝都能杀,更何况是胤朝一个小小的公主?”
这话一出,周围的人齐齐抬眼看向了他。
只有长姝垂下眼帘,看向了被男人按着肩膀半跪在地上的青年。
温雅的公子白衣染了血,这艳红的血迹轻而易举的将她拽入了三年前的那一场噩梦中。
那时的太子也是如他一般,华衣染血,拼死都想要给她留下一线生死,用尽了力气将她送出了那重重火海,想要让她活下去。
只不同的是,那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,东宫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,而如今是在朗朗白日之下,鲜血流川遍地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