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他是在找虐一般的故意招惹这个男人,如同是在自我惩罚一般,一遍又一遍的折磨自己。
仿佛这样心里便能好过些!
然而并没有。
意识渐渐远去,温嘉言只能朦朦胧胧的听见男人说话的声音,一如既往地熟悉的残忍无情:“孤说他受得住,他就受得住。”
似乎有什么人走到了面前,温嘉言下意识的想要抓紧缚住双手的锁链,仿佛这样便能给他带来些许的安全感。
但是那血淋淋的十指却只是微微的动了动。
景帝手中握着根鞭子,鞭柄抬起青年的下巴强迫他抬头,对上他苍白虚弱的脸色。
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抖,在清醒的边缘挣扎,理智却在慢慢的褪去。
他突然就想起当年他在战场上见到的那个白衣青年,温雅从容气度斐然,脸上始终带着三分笑意,一举一动都带着世族子弟才有的贵气。
论文,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常常出其不意制敌于千里之外;论武,他长枪策马横扫千军,弯弓挽箭百步穿杨。
这样的一个人,却变成了这个虚弱而又苍白的模样,成了他素来看不起的文弱书生。
原本该挥下的长鞭突然迟疑了。
景帝目光落在他苍白干裂还染着鲜血的唇瓣上,仿佛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微微低头,不受控制的凑近了些许。
站在他身后的陆沉瞳孔骤缩,眼底划过一抹惊恐的神色。
不是吧?
他家主上对温公子意图不轨?
眼睁睁的看着那菲薄红润的唇瓣就要落到温嘉言的唇上,陆沉几乎不忍直视的移开了目光。
所以他家主上这么多年坚持不肯立后纳妃就是因为他喜欢男人吗?而且喜欢的还是这么一个按理来说永远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男人?
陆沉突然就有点同情朝中那些大臣们了。
哦!对了,还有眼下这个被打得只剩下了一口气的温公子,也值得同情。
然而就在他碰上温嘉言的那一刹,景帝停止了自己所有的举动,微微抬头让自己离他远了些。
而后,那双狭长的总是带着些冷意的眼眸划过一丝懊恼,转瞬即逝。
他看着眼前的男人,深深地皱起了眉头,在继续虐他还是到此为止这两个选项中犹豫了好一会儿,选择了停手。
“你说的对。”男人突然开口。
陆沉愣了愣,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识的说了什么。